那是一种在绝对的实力差距面前,从心底滋生出的、名为“理智”的退意。
而这丝动摇,没能逃过道人的眼睛。
“哦?”
道人终于将视线从自己的袖袍上移开,重新落在了陆鸣身上。
他的脸上,露出了一丝失望,就好像看到了一件原本以为是绝世珍宝、结果发现只是个高仿赝品的惋惜。
“怎么?这就想逃了吗?”
他的声音恢复了之前的淡漠。
“你身体里那股不屈的意志,己经被磨灭了?凡人的勇气,果然如夏日之冰,脆弱得不堪一击。”
他似乎失去了继续动手的兴趣,只是悬浮在那里,用一种审视的目光,看着陆鸣。
“也罢。在你这只蝼蚁彻底失去价值之前,本座倒是有几个问题想问问。”
道人仿佛完全掌控了局势,他停止了攻击,反而像是猫捉老鼠般,开始了戏弄式的交谈。
“你,叫什么名字?”
陆鸣一怔,没想到对方会突然问这个。
他心中的退意微微一滞,大脑重新开始运转。
——【他在和我说话?】
——【为什么?以他的实力,碾死我不过是举手之劳。他完全没必要这么做。】
——【他在好奇?好奇我,或者说。。。。。。好奇小乌?】
一个念头闪过,陆鸣抓住了这根救命稻草。
只要对方还有好奇心,只要对方还有交流的欲望,那就意味着。。。。。。事情还有转机!
他需要时间,需要情报!
“陆鸣。”
他沉声回答,声音因为伤势而有些沙哑,但却异常沉稳。
“陆鸣。。。。。。”
道人玩味地咀嚼着这个名字。
“一个很普通的名字。”
他的目光,缓缓移向陆鸣肩膀上气息奄奄的小乌,眼神中那抹挥之不去的兴趣再次浮现。
“这只金乌,你是从何处得来?在这灵气枯竭、法则残缺的末法时代,不应该再有如此纯粹的血脉诞生才对。它。。。。。。不属于这个世界。”
来了!
陆鸣心头一紧,知道这才是对方真正关心的问题。
他一边勉力维持着防御姿态,一边脑中急转,思考着措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