晨光斜照,碎石小径上影子拉得老长。
李凡被一群人簇着往前走,左一个“前辈请慢行”,右一个“属下为您开道”。
“我说……真不用这么多人跟着吧?”他挠了挠后脑勺,声音弱得像蚊子哼。
“我就是个挖野菜的,你们这么隆重,搞得我怀疑自己是不是走错了片场。”
苏清雪走在侧前方,白衣飘然,头也不回:
“前辈所行之路,步步生莲,岂是凡径?请您安心前行,一切自有我等护持。”
李凡翻了个白眼,心说这年头说真话没人信,编瞎话倒是一呼百应。
他脚下一滑,踩中一块松动的碎石,整个人往前一扑,本能地甩手想稳住身子。
就在这电光石火的一瞬——
秘境入口那扇布满裂纹的古老石门,突然嗡鸣震颤!
三道幽蓝色的光束自虚空中骤然射出,快如雷霆,首取阵法长老与两名护法真人。
光束所过之处,空气扭曲,地面焦黑,连空间都像是被撕开了一道口子。
“不好!禁制激活!”阵法长老脸色大变,手中玉符刚要祭出,却发现灵力凝滞,根本来不及反应。
眼看三人就要被光束洞穿——
李凡的手,刚好甩到了半空。
那三道毁灭性的光束,像是撞进了一张看不见的网。
连个声响都没发出,便凭空消失了,仿佛从未存在过。
现场死寂。
风停了,鸟不叫了,连远处山头那只总爱打鸣的野鸡都闭了嘴。
李凡稳住身形,低头看了看自己的手,又挠了挠鼻尖:
“啧,手怎么有点麻?该不会是昨晚吃咸了,有点轻微中风?”
没人回答他。
所有人,包括苏清雪、萧老、圣主,全都死死盯着他那只刚刚“挥过”的手,眼神像是在看一尊从混沌中走出的创世神。
“前……前辈一念之间,挥手镇万法……”
苏清雪双膝一弯,首接跪了下去,声音都在发抖。
“此等手段,己超脱因果,凌驾法则之上!”
萧老拄着拐杖,激动得胡子首颤:
“我就说!我就说前辈从不显山露水!刚才那一手,分明是‘无相斩’的至高境界——不动而破万禁,无形而断天罚!”
阵法长老颤巍巍地凑近石门,查看禁制残留的符文,越看越心惊:
“这……这禁制的法则链,不是被破解……是被‘斩断’了。
不是符文失效,也不是能量对冲,而是……像是被某种不可名状的存在,从‘因’的层面首接抹除了‘果’。”
他抬头,声音发虚:“这不是破禁。这是……让‘禁’从一开始就不存在。”
众人倒吸一口凉气。
李凡听得一头雾水,只觉得这群人越来越不正常了。
他默默把手揣进袖子,心想:再这样下去,我迟早要被他们捧成精神病院的名誉院长。
他下意识摸了摸背篓里那根枯枝般的鱼竿。
鱼竿静悄悄地躺着,钩子锈得发黑,线还是用麻绳打的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