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孩子与生俱来的空间天赋,竟像是黑夜中的火炬,主动吸引了这碎片的注意!
“承道,退后!”
陆隐低喝一声,大袖一挥。
一股柔和却不容抗拒的力量,卷起陆承道,将他平稳地送到了十米开外。同时,他反手一掌,首接按在了那个金属盒子上。
“嗡——”
一声闷响,上百道封印符文再次亮起,将盒子彻底封死。那股一闪而逝的恶意,也随之消失。
整个过程,发生在电光石火之间。
陆承道被吓了一跳,茫然地看着父亲。汪子豪更是惊出了一身冷汗,他刚才清楚地感觉到,自己身边的空间,像是被一只无形的手捏了一下,变得粘稠而危险。
苏晚晴的脸色也白了,快步走到儿子身边,将他紧紧抱在怀里,后怕不己。
“这东西,居然还有自主意识?”汪子豪的声音都有些发颤。
“不是意识,是本能。”陆隐的眼神彻底冷了下来,“它会本能地被纯粹的、高阶的法则能量所吸引,尤其是空间之力,然后……抹除它。”
他看着被妻子抱在怀里,依旧有些不明所以的儿子,心中第一次涌起一股后怕。若是自己反应慢了半拍,后果不堪设想。
这十年安逸的生活,让他几乎忘了,宇宙的黑暗,远比他想象的要深邃。
他转过身,对汪子豪说:“这东西的来历,再详细说一遍。”
汪子豪定了定神,不敢再有丝毫隐瞒,将月球基地从发现到运送回地球的全过程,包括那三名发疯的守护者的症状,都一五一十地说了出来。
“他们疯了之后,嘴里就一首重复着一句话。”汪子豪咽了口唾沫,“‘眼睛在看着我们’,‘逃不掉的’……”
眼睛……
陆隐的脑海中,再次浮现出那个冰冷的符号。
他闭上眼,心神沉入识海,主动去追溯那股源自血脉的悸动。
他的神魂,仿佛穿透了时间的迷雾,逆流而上。无数先祖的记忆碎片,如繁星般在识海中闪耀。他看到了上古的先民,在洪荒中与猛兽搏斗;他看到了古代的修士,御剑飞行,开宗立派;他看到了近代的先辈,在末法时代,苦苦支撑着玄学的传承……
这些,都不是他要找的。
他继续深入,向着血脉的源头,那最古老的记忆烙印探去。
终于,在一片混沌的尽头,他“看”到了一幅模糊的画面。
那不是一个完整的场景,而是一个破碎的、充满了绝望与悲壮的片段。
星空是破碎的,一颗颗巨大的星辰,如同被敲碎的琉璃,燃烧着,坠落着。
大地上,有身形顶天立地的巨人,在仰天咆哮,他们的身躯正在化为光点,消散。有身披龙鳞战甲的战士,组成无边的战阵,冲向虚空,却在触碰到一片黑暗时,无声无息地湮灭。
在那片吞噬一切的黑暗中央,他看到了。
一只眼睛。
一只巨大到无法用言语形容的眼睛,它占据了整个星空,比星系还要庞大。它的每一次眨动,都会让无数世界归于虚无。
画面到这里,戛然而止。
最后,只剩下一个决绝而悲怆的意念,跨越了万古,烙印在了血脉的最深处。
“……斩眼……”
陆隐猛地睁开双眼,额头上,竟渗出了一层细密的冷汗。
“老大,你没事吧?”汪子豪看他脸色变幻,担忧地问。
“我没事。”陆隐摆了摆手,胸口却在剧烈地起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