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凡愣住,豆子掉了一地。
“啥?谁传的?”
“整个修真界都在传。”萧老继续扫地,“说是你住的这院子,每夜子时池水泛混沌纹,能照见万界本源。
还有人说你手里那根破竿子,其实是开天第一缕气所化,专钓命运因果。”
李凡眨了眨眼,忽然笑出声:“他们是不是还说我一抬手就能劈了仙帝?”
“还真有这么说的。”萧老点点头,“不过更多人信你是隐世大能,故意装穷扮弱,为的是渡劫时不被天道盯上。”
李凡不笑了。
他低头继续剥豆子,手指有点僵。
他知道那些人看错了,可问题是——错得这么离谱,会不会有人不信邪,非要来试一试?
夜里他睡得不太踏实,翻来覆去梦见自己站在一口深不见底的井边,井里伸出无数只手,全冲着他喊“使者大人”。
第二天一早他就醒了,靸着鞋走到院中转了一圈。
柴堆里的陶罐没动,池水平静如镜,连风都没乱吹一下。
可当他经过门口时,脚步又顿住了。
地上那圈痕迹,昨晚还没这么明显,现在却清晰得像刻上去的一样,离门槛只剩不到一尺。
而且这次不是孤零零一圈,而是内外叠了三层,像是某种阵法的雏形。
他蹲下身,伸手摸了摸最外圈的边缘。
指尖传来一丝极细微的震动,像是地下有东西在轻轻敲击。
他猛地缩手,心跳快了半拍。
“不能再这样了。”他站起身,拍了拍膝盖上的灰。
他走到晾衣绳边,把几件旧褂子、裤子全扯下来,重新挂在门口,横七竖八地搭成一片帘子。
衣服颜色杂,款式破,挂上去像个乞丐窝前的遮羞布。
但好歹挡住了从外面往里瞧的视线。
他又绕到后院,检查鱼竿藏的地方,确认石头压得结实,才松了口气。
萧老来的时候,他正在门口补鸡窝。
老头扫完地,照例要走,李凡叫住了他。
“萧老。”
“嗯?”
“以后……别让人随便靠近院子了。”李凡低头捏着稻草,声音不高,“就说我不舒服,不想见人。”
萧老看了他一眼,没问为什么,只是点了点头:“知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