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越是真实,越证明这是“痴”之念的极致操控??它不仅复制记忆,更模拟情感,只为让人甘愿沉沦。
“姑母……”他忽然开口,声音沙哑,“如果你真是她,那请你告诉我??当年你封印‘痴’之前,最后对我说的话是什么?”
女子笑意微滞。
“你说……”秦坤继续道,“‘活下去,别回头。’对吗?”
冰中女子缓缓点头:“是啊,我说过。”
秦坤却冷笑起来:“错了。你最后说的是??‘替我看看春天。’因为你知道,自己再也见不到花开。”
刹那间,冰壁轰然炸裂!
女子面容扭曲,化身万千蓝色丝线腾空而起,交织成一张巨大人脸,双眼空洞,嘴角裂至耳根。
“聪明的孩子。”它发出非人的笑声,“可你知道吗?最可怕的‘痴’,不是执着于过去,而是执着于未来??比如,一个永远无法实现的愿望。”
秦坤不语,只将手按在胸口守墓印上。
三道印记同时亮起,金、红、黑三色光芒交织升腾,在空中凝成一朵半开的莲花。
“我不会再被迷惑了。”他说,“无论是过去的影子,还是未来的妄想。”
“痴”之念狂笑:“那就让你看看,什么叫真正的执念!”
下一瞬,天地逆转。
秦坤看见自己站在九重天阙之上,万民朝拜,血佛金身重现世间。他成了新的主宰,父亲归来,母亲复活,姑母微笑立于身旁,姐姐不再受伤,村庄重建,战火熄灭……
一切都圆满了。
可就在他伸手欲拥抱这一切时,耳边响起母亲的声音:
**“这是你想要的吗?还是你害怕失去的投影?”**
他猛然惊醒。
幻象破碎,寒渊谷依旧冰冷死寂。
“痴”之念悬浮半空,声音疲惫:“你们人类……总是追逐虚幻的圆满。可真正的解脱,从来不是得到,而是放下。”
秦坤望着它,轻声道:“你说得对。我不需要完美的结局。我只要真实的前行。”
他抬手结印,三色光芒汇于掌心,化作一枚纯净晶石,缓缓飞向“痴”之念。
“我不消灭你,也不囚禁你。我承认你的存在,也接纳你的执念。现在,跟我回家。”
“痴”之念凝视着他,幽蓝丝线渐渐收敛,最终化作一颗湛蓝宝石,落入晶石之中。
第四道封印,解。
寒风呼啸,卷起冰雪,仿佛天地也在低语。
秦霜走到他身边,看着那枚新得的晶石,低声问:“接下来呢?”
秦坤望向南方,那里云层厚重,雷光隐现。
“第五封印在‘怒雷渊’,囚的是‘爱’之念。”他淡淡道,“听起来很美,却是最致命的??因为它让人无法憎恨罪恶,哪怕亲眼目睹暴行,也会选择原谅。”
秦霜皱眉:“这算哪门子‘爱’?”
“是被扭曲的慈悲。”秦坤闭眼,“就像血佛当初,太过悲悯,反被利用。真正的‘爱’,不该是纵容,而是有力量的守护。”
他睁开眼,目光如电。
“走吧。这一路,我会带着所有被遗忘的真相,走到终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