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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章 战前准备 赵烈的投诚与刑房班底（第1页）

晨光刚刺破苍梧县的薄雾，破屋前的空地上就聚满了百姓。昨夜斩黑煞的消息像长了翅膀，飞遍了县城的每一条巷弄——有人扛着锄头来帮忙清理战场，有人提着刚烙好的麦饼给守夜的差役，还有老人抱着晒干的艾草，说能驱邪避妖。陆承站在门板前，看着眼前热闹的景象，后腰的伤口被玄铁盾的重量牵扯得发疼，指尖却无意识地着腰间的长刀，忽然想起穿越前那个加班到凌晨的深夜：当时他盯着电脑屏幕上的方案，只觉得人生像被代码框死的循环，而现在，掌心传来的刀鞘凉意、耳边百姓的谈笑声，才让他真切觉得“活着”有了分量。

“大人，发什么愣呢？”苏清鸢的声音拉回他的思绪。她手里拿着个粗布包，里面是百姓送来的硫磺粉和火折子，指尖还沾着点符纸的朱砂——刚才贴破幻符时蹭到的。见陆承望过来，她难得多解释了一句：“这些硫磺粉是王老板特意筛过的，细得能飘起来，引燃后比普通的更呛，雾妖最怕这个。”

陆承接过布包，指尖触到里面温热的火折子，忽然问：“你以前在镇魔司，也常做这些准备吗？”

苏清鸢贴符的动作顿了顿，目光落在远处苍梧山的方向，声音轻了些：“俺爹娘以前是阳春江的采药人，十年前去山里采七星草，遇上了玄鳞夫人的蛇妖，再也没回来。”她抬手摸了摸袖口下的窍穴，那里还藏着当年被狐妖诅咒的淡青印记，“后来镇魔司的人救了俺，俺就入了司，学破幻、学查案，就是想知道，为什么好好的人，要被妖魔害。”她说着，指尖捏紧了符纸，“以前查狐妖时，为了救队友，俺硬扛了它的诅咒，窍穴被封了大半，战力一首上不去，这次若不是你分的寿元，恐怕连黑煞的幻象都破不了。”

陆承心里一沉，才明白她之前战力受限的缘由，刚想安慰，就听见巷口传来一阵整齐的脚步声——赵烈走在最前面，身后跟着五个穿刑房差役服的汉子，手里都提着铁尺或短刀，神色严肃却带着股兴奋。走到陆承面前，赵烈突然单膝跪地，双手抱拳道：“大人！俺赵烈，还有刑房的李二、王三他们，想跟着你干！以后你指哪，俺们就打哪，绝不皱一下眉头！”

“赵大哥，快起来！”陆承赶紧扶他，却被赵烈按住胳膊：“大人先听俺说！俺爹以前是苍梧山的猎户，教俺听声辨位、设陷阱，后来他为了护着村里的孩子，被雾妖抓了，俺为了找他，才当的差。”他声音发哑，指了指自己额角的旧疤，“这是当年跟周嵩的人打架留下的——他让俺绑张婶的老头子喂妖，俺不肯，就被他们揍了一顿，扔去守后院。俺夜里总想起俺爹说的‘做人得护着弱的’，现在跟着大人，终于能做回正经事了！”

陆承看着他额角的疤，又看向他身后的五个差役，心里热流涌动。李二是个高瘦的汉子，胳膊上满是打铁留下的老茧，见陆承望过来，他挠了挠头：“俺爹是县城里的铁匠，以前给镇魔司打兵器，说打刀是为了护人，不是为了害人。后来他病逝了，俺接了他的活，没想到周嵩让俺打锁百姓的铁链，俺宁肯被他扣月钱，也没敢下手。”

王三是个矮胖的汉子，手里还攥着张皱巴巴的陷阱设计图，是昨晚熬夜画的，他凑过来，指着图上的木刺陷阱说：“俺叔以前是打猎的，教俺设套子抓野猪，说‘陷阱是为了防野兽，不是害人’。去年俺叔去山里找迷路的孩子，被黑煞伤了腿，现在还躺在床上。俺跟着大人，就是想多设几个陷阱，不让更多人像俺叔一样受伤。”

剩下三个差役也七嘴八舌地开口——有因为妹妹被妖抓了、想跟着斩妖报仇的，有看不惯周嵩腐败、想做点实事的，每个人的话都朴实，却透着股“想护人”的坚定。陆承挨个把他们拉起来，声音有些发紧：“好！既然大家信得过我，那咱们就一起干！以后咱们就是兄弟，有福同享，有难同当，绝不让妖魔再害一个百姓！”

“好！”六个汉子齐声答应，声音响亮得震落了屋檐上的残雪。赵烈刚要去搬刑房的玄铁盾，就被温杳拦住了——她提着个大陶罐从巷口走来，身后跟着两个帮忙的妇人，罐子里飘出淡淡的草药香，额角还沾着点药粉。“赵大哥，先别急着干活，”她把陶罐放在石桌上，舀出一碗汤药递给赵烈，“这是俺熬的抗妖毒汤，里面加了俺爹留下的抗雾草，能防小妖的迷魂雾，你们先喝点暖暖身子。”

陆承看着她忙碌的样子，想起昨晚她给苏清鸢送止血粉的事，忍不住问：“你爹以前也是医吗？”

温杳手里的勺子顿了顿，目光落在药箱上——那是个旧木盒，边角都磨圆了，上面刻着个“温”字。“俺爹以前是县医，”她轻声说，“他最会治妖伤，说‘不管是人是妖，只要不坏良心，都该救’。三年前他去苍梧山采抗雾草，想给被雾妖伤的乡亲治病，结果遇上了黑煞，腿被抓了，再也没法行医了。”她拿起药箱里的《温氏药经》副本，指尖拂过泛黄的纸页，“这是俺爹手抄的，里面记了好多解妖毒的方子，他说‘医者仁心，得替百姓多扛点’，现在俺就想接着他的活，多救几个人。”

苏清鸢走过来，看着温杳手里的药经，忽然说：“之前查玄鳞夫人的毒雾时，我听说阳春江有七星草，能解她的蚀骨毒，说不定你爹当年就是去采七星草了。”

温杳眼睛一亮，攥紧了药经：“真的吗？那等咱们斩了玄鳞夫人，俺一定要去阳春江找找！俺爹说过，七星草长在灵脉边，能治最难的妖毒，要是能找到，就能救更多人了。”

陆承看着眼前的几人——苏清鸢为了给家人报仇、护更多人入了镇魔司，赵烈为了守住父亲的嘱托、不肯同流合污，温杳为了继承父亲的医者仁心、熬药救伤，还有李二、王三他们，都抱着“护人”的念头聚在一起。他忽然觉得，这个团队不是临时拼凑的，而是每个人的“执念”凑成的——大家都想在这乱世里，守住点什么。

“俺们先分工吧！”赵烈率先打破沉默，拍了拍胸脯，“俺带两个兄弟去搬玄铁盾，那玩意儿沉，得两个人抬，正好能挡小妖的爪子！”

“俺来钉铁板！”李二立刻举手，从怀里掏出个小铁锤，“俺爹教过俺，钉铁板得‘三锤定稳’，第一锤定位置，第二锤贴木框，第三锤砸实，保证小妖撞不开！”

王三也凑过来，展开手里的陷阱图：“俺来挖陷阱！俺叔教俺‘陷阱要藏得巧’，得挖在小妖必经的路上，上面盖干草和薄土，再撒点硫磺粉，只要它踩进去，木刺能扎穿它的爪子！”

苏清鸢则拿出新画的防御图，上面用红墨标着每个人的位置：“我负责在巷口观察，一旦发现小妖，就放信号弹；温姑娘在屋里准备医疗，要是有人受伤，你就先处理；陆承你居中指挥，哪里需要支援，你就去哪里——你的《伏妖刀法》最熟，关键时刻能扛住。”

温杳点点头，从药箱里拿出个小布包，里面是磨好的止血粉：“俺在屋里放了绷带和抗妖毒汤，还煮了艾草水，能消炎，大家要是伤了，就赶紧回来。”

陆承看着大家分工明确，每个人眼里都透着劲，忽然觉得浑身都有了力气。他弯腰提起一袋硫磺粉，对赵烈说：“走，俺跟你一起搬玄铁盾，多个人多份力。”

赵烈愣了一下，赶紧说：“大人，你后腰还有伤，俺们来就行！”

“没事。”陆承笑了笑，想起穿越前自己连矿泉水都嫌沉，现在却能扛着硫磺粉走，“以前俺总觉得活着没意思，现在才知道，能跟大家一起护着乡亲，比啥都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