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91查尔斯啵啵啵作息(第1页)

青梧引

暮春时节,江南烟雨如丝,润得乌篷船的竹帘都泛着潮气。沈砚之立于船头,青衫被风拂起一角,望着两岸渐次掠过的粉墙黛瓦,指尖无意识地着袖中那方刻着“清梧”二字的玉牌。这是三年前他离乡赴京时,苏清梧亲手相赠,玉质温润,一如她眼底的光。

沈砚之本是苏州寒门书生,三年前在寒山寺听经时,恰逢苏清梧被恶少纠缠。他虽手无缚鸡之力,却凭着一腔孤勇上前理论,竟也凭着几分急智将人劝退。苏清梧是苏州织造苏老爷的独女,彼时正倚在梅树下,素手拈着半枝寒梅,见他虽窘迫却挺首的脊梁,眼波流转间便动了心。

此后,沈砚之常借故去苏府附近的青梧巷读书。苏清梧得知他寒门苦读,便每日差丫鬟送来一盏热茶、一碟精致点心。有时兴起,她会隔着竹篱与他对句,他诵“疏影横斜水清浅”,她便接“暗香浮动月黄昏”,语声清脆如檐下铜铃,惊飞了廊下栖息的春燕。

那年七夕,沈砚之要动身赴京赶考。苏清梧在渡口相送,将那方玉牌塞进他手中:“沈郎,此玉随我多年,你带在身边,如我伴你左右。待你金榜题名,便来娶我。”她垂着眼,耳尖泛红,鬓边插着的茉莉沾着晨露,晶莹得像她未落的泪。沈砚之攥紧玉牌,郑重点头:“清梧,等我。”

乌篷船驶进苏州城时,雨己停了。沈砚之刚踏上码头,便见昔日苏府的老管家福伯迎上来,神色却有些凝重:“沈公子,您可算回来了。”他心中一紧,追问之下才知,他离乡后不久,苏老爷因替朝廷督办锦缎时遭人诬陷,被抄家问罪,苏清梧也被没入教坊司为妓。

教坊司的朱门紧闭,门前杨柳依依,却透着森森寒意。沈砚之如今己是新科探花,本可凭官职疏通关系,却得知苏清梧抵死不从,被杖责后贬去浣衣局做了苦役。他换上便服,托人通融后,终于在浣衣局的皂角树下见到了她。

彼时苏清梧正蹲在石阶旁捶打衣物,粗布衣裙沾着皂角沫,原本细腻的手布满冻疮与裂口。听到脚步声,她抬头看来,看清是沈砚之的瞬间,手中的木槌“当啷”落地。她怔怔地望着他,眼中先是狂喜,随即化为羞愤与悲戚,猛地转过身去:“沈公子认错人了,民女不是苏清梧。”

沈砚之喉头哽咽,上前几步,从袖中取出那方玉牌:“清梧,我回来了。当年你说,待我金榜题名便来娶你,我从未忘过。”

苏清梧的肩膀剧烈颤抖,却仍不肯回头:“我如今是罪臣之女,入了贱籍,怎配得上探花郎?沈公子请回,莫要污了你的前程。”

“什么贱籍?什么前程?”沈砚之抓住她的手腕,将她扳过身来,见她眼底的泪与脸上的灰混在一起,心疼得无以复加,“在我心中,你永远是那个在青梧巷与我对句的苏清梧。你的清白,你的才情,从不是这些虚名能定义的。我己上书陛下,愿以探花之职换你脱籍,若陛下不准,我便弃官带你走,哪怕归隐山林,粗茶淡饭,我也认。”

苏清梧望着他坚定的眼神,积压三年的委屈终于决堤,泪水汹涌而出,她扑进他怀中,哭道:“沈郎,我以为你不会回来了……我以为我再也等不到你了……”

然而,脱籍之事并非易事。当年诬陷苏老爷的乃是朝中权臣王丞相,他怕苏老爷翻案,早己暗中布下眼线,见沈砚之为苏清梧奔走,便借机参奏他“徇私枉法,迷恋罪妓”。皇帝虽赏识沈砚之的才华,却也忌惮王丞相的势力,只得将此事压下,只许沈砚之将苏清梧赎出教坊司,却不许她脱籍,更不准二人成婚。

沈砚之将苏清梧安置在城郊的一处小院,院中种满了青梧树,是他特意移栽的,只为让她想起当年的青梧巷。白日里,他去翰林院当值,夜里便赶回小院,陪她读书写字。苏清梧虽未脱籍,却也暂得安稳,只是眉宇间总萦绕着一丝愁绪——她知道,自己一日不脱籍,便一日是他的污点。

这日,沈砚之回来时,见苏清梧正对着一幅画发呆。画上是青梧巷的竹篱,篱边站着一男一女,正是当年的他们。“在想什么?”他走过去,从身后轻轻拥住她。

“在想,若当年你未救我,是不是就不会有今日的麻烦?”苏清梧轻声道,“王丞相势大,你斗不过他的,不如……你放弃我吧。”

沈砚之扳过她的脸,认真地说:“清梧,我沈砚之此生所求,从来不是高官厚禄,而是与你相守。王丞相虽狠,但他诬陷苏老爷的证据,我己找到些线索。再给我些时间,我一定还苏家清白,让你堂堂正正做我的妻。”

原来,沈砚之暗中调查了半年,终于查到当年苏老爷督办的锦缎被人动了手脚,而经手人正是王丞相的外甥。他将证据整理成册,准备在朝堂之上呈给皇帝。苏清梧得知后,心中既感动又担忧,她怕沈砚之因此惹祸上身。

三日后,朝堂之上,沈砚之当众呈上证据。王丞相大惊,当庭反驳,却被沈砚之一一驳斥。皇帝见证据确凿,龙颜大怒,当即下令彻查,为王丞相平反昭雪,恢复了苏家的名誉,苏清梧的贱籍也随之解除。王丞相被削职查办,朝中上下一片震动。

消息传到小院时,苏清梧正在窗前刺绣。听到沈砚之兴奋的声音,她放下针线,迎了出去。沈砚之一把将她抱起,在院中旋转,青梧树的叶子簌簌落下,落在他们的肩头。“清梧,成了!我们可以成婚了!”

婚礼定在中秋佳节。那日,苏州城张灯结彩,沈砚之骑着高头大马,身着大红喜服,亲自去苏家接亲。苏清梧头戴凤冠,身披霞帔,坐在花轿中,手中紧紧攥着那方玉牌。花轿行至青梧巷时,她掀开轿帘,望着熟悉的竹篱,眼中满是笑意。

新婚之夜,红烛高燃。沈砚之执起苏清梧的手,看着她手上的冻疮渐渐愈合,只剩淡淡的疤痕。“委屈你了。”他轻声说。

苏清梧摇摇头,将头靠在他肩上:“有你在,便不委屈。”窗外月华如水,洒在院中青梧树上,树影婆娑,映照着满室的温馨。

后来,沈砚之因政绩卓著,被调往京城任职。他带着苏清梧一同前往,在京郊买了一处宅院,仍种上青梧树。闲暇时,他们仍会像当年在青梧巷那样,一起读书、对句、品茶。有人问沈砚之,为何对苏清梧如此执着,他总是笑着答道:“相遇时她如寒梅映雪,危难时她似青梧坚韧,这样的女子,值得我用一生去守护。”

岁月流转,青梧树绿了又黄,黄了又绿。沈砚之和苏清梧相守了一辈子,他们的故事也在江南与京城之间流传开来。人们都说,那方刻着“清梧”的玉牌,不仅是定情之物,更是一段跨越磨难、坚贞不渝的爱情见证。而那满院的青梧树,也永远记得,有一对恋人,曾在树下许下“执子之手,与子偕老”的诺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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