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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7把我的豆豆的了才下去的(第1页)

丝绸与玫瑰

威尼斯的晨雾刚漫过叹息桥的石栏,艾里奥就踩着湿漉漉的石板路冲进了家族的香料铺。他的指尖还沾着昨夜画到黎明的油彩,却被父亲按在账本上清点刚到港的胡椒——那些从东方飘洋过海而来的褐色颗粒,在羊皮纸上堆成歪歪扭扭的小山。

“东方人就爱搞这些弯弯绕绕。”父亲用银戒敲着账本,“听说他们连写信都要绣在丝绸上,哪有我们鹅毛笔来得痛快。”

艾里奥没接话。他的目光越过码头的桅杆,落在远处商船卷起的帆上。那些来自神秘国度的丝绸总带着淡淡的茉莉香,像他在画稿上反复勾勒的、带着东方轮廓的女子眉眼。

三个月后,苏绫在广州十三行的仓库里第一次见到了威尼斯商人。他穿着不合时宜的紧身束腰,却蹲在地上,用炭笔在包装纸上临摹她袖口的缠枝莲纹。阳光从百叶窗漏进来,在他卷曲的睫毛上投下细碎的影子,像她故乡江南春日里的碎金。

“这花纹叫‘生生不息’。”她忍不住开口,声音像浸过清泉的玉。

艾里奥猛地抬头,炭笔在纸上划出长长的弧线。眼前的女子穿着月白杭绸衫,发髻上簪着一支玉簪,耳坠是南海珍珠,在暗处也泛着温润的光。他忽然想起画室里那幅未完成的《东方梦境》,原来梦境真的会走下画布。

他们的交谈从丝绸开始。苏绫教他辨认云锦的“妆花”技法,说一匹好的妆花缎要织进百种色彩,像把江南的西季都揉了进去;艾里奥则给她讲威尼斯的玻璃工艺,说那些透明的器皿里能映出彩虹,就像圣马可广场的喷泉在阳光下的样子。

他送她威尼斯产的玻璃珠,串成手链戴在她腕上,和她原本的玉镯碰撞出清脆的声响;她回赠他亲手绣的荷包,里面装着晒干的桂花,他总在画累时掏出来闻,仿佛能闻到江南的桂雨。

苏绫的父亲是十三行的丝绸商,早己为她定下了亲事,对方是世代经营茶叶的晋商。那晚她收到男方送来的聘礼,一箱箱的金银珠宝,却不如艾里奥随手画在纸上的速写让她心动——那上面是她低头绣活的样子,发间别着他捡来的白玉兰。

“你们威尼斯人表达爱意,会怎么做?”她在仓库的阴影里问他,指尖绞着衣角。

艾里奥从怀里掏出一张羊皮纸,上面是他画的威尼斯运河,河上漂着贡多拉,船头站着两个牵手的人影。“我们会在叹息桥边拥吻,传说那样就能永远在一起。”他指着画里的桥,“等我这次回去,就把它画成油画,名字叫《绫的桥》。”

苏绫的眼泪突然掉下来,砸在羊皮纸上,晕开了运河的波纹。她从发髻上拔下玉簪,塞进他手里:“这是我母亲留给我的,你带着它,就当是我陪你看了威尼斯的桥。”

船队离港那天,苏绫站在码头的榕树下,看着艾里奥乘坐的商船升起风帆。他站在甲板上,手里高高举着那支玉簪,像举着一束永不凋谢的花。海风吹起他的卷发,也吹起她送他的那方绣着并蒂莲的手帕,红色的丝线在风中猎猎作响,像一句没能说出口的告别。

艾里奥回到威尼斯时,文艺复兴的火焰正烧得旺盛。他把自己关在画室里,一画就是三年。《东方梦境》终于完成,画中的女子站在运河边,穿着月白杭绸,腕上是玻璃珠手链,背景却是江南的乌篷船和威尼斯的钟楼重叠在一起。画展上,人们惊叹于画中女子的神秘,却没人知道她袖口的缠枝莲里藏着一个东方名字。

他时常着那支玉簪,上面仿佛还留着她的温度。他写了无数封信,却都石沉大海——明清海禁日益严格,广州的十三行早己不是自由之地。

苏绫最终还是嫁了。新婚之夜,她看着铜镜里陌生的凤冠霞帔,从妆匣深处翻出那串玻璃珠手链。月光透过窗棂照进来,珠子折射出细碎的光,像他描述过的威尼斯彩虹。她忽然想起他说过,玻璃是火与砂的结晶,要经历高温才能变得透明。

多年后,苏绫的儿子在整理旧物时,发现母亲的妆匣底层压着一叠画稿。画里有金发碧眼的男子,有蜿蜒的运河,还有一个戴着玻璃珠手链的女子,在桂花树下微笑。画稿的最后,是一行用中文写的小字:“愿桥都坚固,隧道都光明。”

而在威尼斯,艾里奥临终前,让学生把《绫的桥》捐给了学院。画框背面,人们发现了一支温润的玉簪,和一张泛黄的荷包,里面的桂花早己散尽香气,却在时光里留下了永恒的芬芳。

许多年后,一个中国留学生在威尼斯学院美术馆里,站在《绫的桥》前久久驻足。她忽然注意到画中女子的耳坠,是南海珍珠的形状,而她自己的手链,正是威尼斯特产的玻璃珠。阳光穿过高大的窗户,在画上投下光斑,像跨越了西百年的,一场未完的对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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