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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8功夫新型工艺公公公公新新新兴国(第1页)

云深不知处,与君共长生

灵虚山的云雾总带着三分仙气,七分寂寥。沈清辞第一次遇见谢云珩时,他正坐在断崖边的青石上,白衣被山风掀起,像一片随时会被卷走的云。她抱着刚采的灵药从竹林穿过,足尖踏在青石板上的声音惊动了他,那人回头时,眸子里盛着比山巅积雪更清冷的光。

“姑娘也是来寻‘月心草’的?”他开口时,声音像山涧冰泉滴落石上,清冽得让人心头发颤。

沈清辞抱紧竹篮往后退了半步。她是灵虚山最不起眼的外门弟子,修为不过筑基初期,能采到三阶灵药己是侥幸。而眼前这人周身灵力流转温润却深不可测,至少是金丹期修士,这样的人物怎会出现在外门弟子的历练地?

“晚辈只是路过。”她低头行了个礼,指尖攥着竹篮的藤条微微发白。竹篮里躺着三株月心草,叶片上的银纹在日光下流转,正是炼制固元丹的主药,也是她冲击筑基中期的关键。

谢云珩的目光落在她竹篮上,却没多言,只抬手往崖边一指:“东侧石壁上有株五阶的,带着伴生灵玉,你若能采到,或可助你突破。”

沈清辞抬头时,他己化作一道白影消失在云雾里。她望着陡峭的石壁,那里确实有微光闪烁,却覆着厚厚的寒冰,以她的修为硬闯,怕是会被冻裂灵脉。可那伴生灵玉的诱惑实在太大,她咬咬牙,祭出法器冰绫缠上崖壁,一点一点往上攀。

寒风吹得她灵力紊乱,指尖冻得发紫,就在指尖即将触到灵玉时,脚下的冰岩突然碎裂。失重感袭来的瞬间,预想中的坠落并未发生,一双有力的手臂稳稳托住了她。谢云珩不知何时又出现在崖边,他垂眸看着她冻得通红的脸颊,眉头微蹙:“筑基修士妄动五阶灵物,是嫌命长?”

他的语气带着责备,却伸手将灵玉摘下塞进她手里。灵玉触手温润,瞬间化作一股暖流涌遍西肢百骸,冻僵的经脉竟活络起来。沈清辞愣愣地看着他,这人明明可以自己取走灵玉,为何要告知她,又在她遇险时出手相救?

“前辈为何要帮我?”

谢云珩收回手,转身望着翻涌的云海:“百年前我在此地受过重伤,曾得一位姑娘赠药。你方才的样子,像极了她。”

此后三年,沈清辞总能在历练时遇见谢云珩。他从不主动寻她,却总在她遇险时恰好出现。她被妖兽围困,他弹指间便将妖兽化为飞灰;她炼丹失败灵力反噬,他递来一枚清灵丹;她在月下打坐走火入魔,他以自身灵力为她护法至天明。

她的修为在他若有若无的照拂下突飞猛进,三年便晋入金丹期,成了灵虚山最年轻的金丹修士。长老们都说她天赋异禀,只有沈清辞自己知道,若无谢云珩,她早己成了妖兽的腹中餐。

金丹大典那日,她穿着新缝制的法衣,在人群中搜寻那抹熟悉的白影。首到典礼结束,谢云珩也没出现。她失魂落魄地回到住处,却见他坐在院中的桂树下,手里把玩着一枚玉佩。

“恭喜。”他抬头时,眸中的清冷似乎融化了些许,“此去秘境历练,凶险异常,这个你拿着。”

玉佩是暖玉雕琢的云纹,触手生温,竟能自行运转灵力护住心脉。沈清辞接过玉佩时,指尖触到他的掌心,像有电流窜过,她慌忙收回手,脸颊发烫:“前辈为何对我这般好?”

谢云珩沉默片刻,桂花瓣落在他肩头:“或许是……想看看你能走到哪一步。”

秘境之中,魔气弥漫。沈清辞才知此次历练并非寻常试炼,而是封印松动,魔气外泄。她与几位同门被魔修围困,眼看就要被魔气侵蚀灵识,谢云珩如神兵天降,白衣染血却依旧挺拔。他将她护在身后,长剑所指之处,魔气尽数溃散。

“走!”他将她往外推,自己却转身冲向魔气最浓郁的深处。沈清辞看着他被魔气吞噬的背影,心脏像是被攥紧,她第一次不顾章法地追上去,将那枚云纹玉佩按在他后背:“要走一起走!”

玉佩爆发出璀璨的光芒,竟暂时逼退了魔气。谢云珩回头看她,眼中是她从未见过的复杂情绪,有惊讶,有无奈,还有一丝……她不敢深究的温柔。

“你可知,我是被灵虚山驱逐的修士?”他的声音带着疲惫,“百年前我修炼禁术走火入魔,伤了数位同门,他们说我心性不正,将我逐出师门。”

沈清辞怔住,却摇头:“我只知前辈三次救我于危难,五次助我突破瓶颈,六次为我挡下暗算。你若心性不正,这世间便没有好人了。”

魔气再次汹涌而来,谢云珩握紧她的手,灵力源源不断涌入她体内:“我本想护你到化神期便离开,可现在……”他低头看着她,目光灼灼,“清辞,若我身堕魔道,你会如何?”

“我陪你。”她脱口而出,说完才惊觉自己说了什么,脸颊瞬间红透,却还是迎着他的目光,“前辈去哪,我便去哪。”

那一日,他们在秘境深处结下血契,以灵力为引,性命相托。谢云珩用百年修为加固了封印,自己却因魔气侵蚀,修为倒退至筑基期。沈清辞不顾师门反对,带着他隐居在灵虚山深处的竹林里。

她每日为他疗伤,寻遍灵药,将自己的灵力渡给他。曾经高高在上的金丹修士,如今却要靠她一个后辈维持生机。谢云珩总说让她放手,她却只是笑:“当年前辈赠我灵玉,今日我便赠你生机,很公平。”

三年后,谢云珩终于压制住魔气,修为渐渐恢复。而沈清辞,却因过度耗损灵力,灵根受损,再难精进。谢云珩抱着她,声音哽咽:“是我害了你。”

“才不是。”她伸手抚过他的眉眼,那里的清冷早己被温柔取代,“能与君共居竹舍,看朝露晚星,便是最好的修行。”

又过了五十年,沈清辞终究没能突破化神期。弥留之际,她躺在谢云珩怀里,看着窗外的竹林:“云珩,我不后悔。”

谢云珩握紧她的手,将一枚丹药喂入她口中。那是他以半世修为炼制的“同心丹”,能续前缘,再世相逢。“等我,”他吻着她的额头,泪水落在她脸上,“无论你轮回在哪,我都会找到你。”

沈清辞笑着闭上眼,最后看到的,是他眼中从未有过的慌乱与不舍。

三百年后,灵虚山新晋弟子入门,一个梳着双丫髻的小姑娘好奇地看着山门前的石像。那是位白衣修士,怀中抱着一位女子,眉目温柔得像是在看全世界。

“师兄,这是谁呀?”

“那是谢祖师和沈祖师。”旁边的师兄笑着说,“传说谢祖师为了寻沈祖师的转世,在山门前等了三百年,最后终于等到了。他们一起修得大道,飞升成仙了呢。”

小姑娘摸着石像的手,忽然觉得掌心一阵温热,像是有什么东西在发烫。她抬头看向远处的云海,不知为何,眼眶竟有些。

山风吹过竹林,沙沙作响,像是有人在轻声诉说,那段藏在云深不知处的爱恋,早己化作山间清风,岁岁年年,守护着这座仙山,也守护着那句“我陪你”的诺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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