似是被脚步声惊吓到,两个瘦小的身影转身跑向了里屋。
林霄推开院门,院子里横七竖八的摆着各种木料和树枝,应该是捡拾的柴禾。
缺了半面的水缸被斜着放倒,盛着不多的清水。
屋子没门,一眼能看到空荡荡的灶房。
灶台上,有一口生锈的铁锅,锅上盖着的是一扇破损门板,蒸汽嫌弃的从裂缝钻出,急切地逃离消散。
看来两个孩子在做饭。
如此破败,也不知道煮的什么。
林霄左右扫视,走进里屋。
入眼的土炕早己坍塌大半,剩余的小小角落铺满了干草。
干草底下两个弱小的身影瑟瑟发抖。
眸光惊恐,彷徨无助。
随着林霄的走近,两人更是齐齐闭上眼睛。
似是等待绝望降临。
“你俩别怕,我就是路过。”
林霄深吸一口气,轻声说道。
“你们家人呢?”
两人依旧没吭声,只是稍大的身影缓缓睁开了眼睛。
“你俩没吃饭吧,哥哥这里有烧鹅,咱们一块吃。”
看着那双惶恐的眼眸,心中涌起难以言说的情绪。
那个大一点的七八岁的样子,像极了自己班里的学生。
小孩手露筋骨,身体干瘪的不成样子。
林霄喉咙酸涩,转身拎下了布包。
“来,一起吃,别饿坏了!”
烧鹅的香味透纸而出,让两人压过了心中的恐惧,两对小眼睛紧紧瞄着林霄的手。
“来,一人一条鹅腿。”
林霄掰下两只鹅腿,塞进了两个孩子手里。
又掰下了一块鹅翅,自己吃了起来。
终是抵不住诱惑,两个孩子相互看了看,大口撕了起来。
林霄吐出了碎骨,慢慢打量。
大点的像是男孩,应该是哥哥。小点的应该是女孩,睫毛细长,一双大眼似是被鹅腿激起了生气,紧紧搜寻着关节处的肉丝。
两人浑身脏臭,手上更是伤口林立,惹人心疼。
林霄摘下竹筒扔了过去。
这玩意自己买了好几个,都在孙掌柜那里灌满了清水,这会正热乎着!
小男孩小心翼翼地打开竹筒,喂了妹妹几口,这才咕咚咕咚喝了起来。
看来不光是饿,水估计也没喝几口。
攥着布满牙印的骨头,两个孩子眨着眼睛又看向了林霄。
没吃饱。
没吃饱也不敢给了,烧鹅这玩意油水大,两人应该是饿久了,要是一下吃多了,恐怕肠胃受不了。
“你俩会说话吗?”
林霄撕下一块鹅胸肉,递到了两人面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