灰衣男子面色沉重,这些年为自家兄弟的生存可是背了不少压力。
林霄站起身,瞅了瞅眼前的这群人,一个个浑身馊臭,眼圈发红。
坐在地上的白寡妇,打着哆嗦,似是回忆起了不堪的童年。
“那个马跛子是怎么回事?”
“他是东阿县的老泼皮,当年冲撞了张家大爷。被锦衣卫拉着走了一圈就瘸了,而且再也没回过东阿县。”
啧啧,没想到这里还有薛百户和“绿扳指”的影子。
怪不得薛百户对其十分了解,原来早就会过面了。
“这女人瞅着和马跛子感情很深啊!”
林霄手指,漫不经心的撂下一句。
危!
高危!
灰衣男心中警报拉响。
这要是说错了,妹子必死!
为了守住秘密,那自己这群人也会被捎带上!
猎人天生心狠!
从人伢子手里逃脱的苦命人又怎样?!命苦的人多的是,不差自己这几个!况且上次还敲诈过他。。。
想到这里,灰衣男额角渐渐渗出冷汗,仔细斟酌了一番小心回复。
“因为马跛子跟她说,会为她报仇,杀了那个想烹煮她的人伢子!”
“她也不想想,马跛子自己连东阿县都不敢回,哪还能替她报仇。”
林霄瞅了瞅女掌柜,又瞅了瞅灰衣男,半晌没说话。
这种令人窒息的沉默,简首就是死神的延时宣判!
灰衣男低着头,死死盯着熟铁棍,竭力隐藏脸上的狰狞。
他明白,此刻自己一群人正在生死簿上跳舞。
“那人伢子在哪?”
沉默半晌,林霄再次问了一句。
“被薛百户抓了,再也没见过那个人,估么着没了吧。”
林霄想起接迎春时,薛百户炮制老鸨的样子,嘿嘿一笑。
死了的话也确实符合他的风格。
这老小子狠着呢!
“你叫什么?”
“小的原名叫田承渊。”
“这是钱疤子和白月秀。”
灰衣男身份压得极低,狗腿般的主动介绍着疤脸汉子和女掌柜。
丝毫没有感觉羞辱的意思,相反因为林霄的问话感到异常兴奋。
今天可能、也许、大概不用死了!
林霄审视了下周遭,漠视一切的眸光吓得白月秀身体一颤,战战兢兢地往后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