瞅着老鸨凄惨的模样,林霄咂吧了下嘴,看向了薛百户。
“薛哥,老鸨刚才说一千两,看来筹军心切,要不算了?”
薛百户愣了一下,随即哈哈大笑。
“好!好!好!”
“有兄弟的这句薛哥,今个不白来。”
“这一千两,说明老鸨心向大明,实乃报国之举,探子的嫌疑洗脱了!”
“去!把屋子收拾收拾,再上一桌酒菜,速度要快,慢了我可就走了。”
薛百户大笑着再次回屋。
眼瞅着薛祖宗回来,老鸨的心总算是放下了。
起身向林霄匆匆行礼,急忙慌里慌张地捡拾碎掉的茶碗,将碎瓷片塞进袖口,又掏出手绢趴在地上拼命擦着地板。
头上的伤口可以不顾,但地上的血迹不能不管!
要是污了薛百户的眼,那自己就是北元探子!
老鸨跟个胖虫子一般在地上首忙乎,迎春看不过眼,弯腰就要帮忙。
老鸨闪身躲过,手肘轻推,避开了小姑娘。
她知道,从此刻起,迎春与她再无瓜葛!
待到擦干血迹,老鸨满脸堆笑,捂着额头躬身离去。
薛百户落座,端起茶壶给林霄满上,这才瞅了瞅惶恐不安的迎春。
“姑娘,坐。”
“我这兄弟可是真性情的汉子,今日为你来到这腌臜地方。”
“今个你跟我兄弟回去,以后定要孝顺高堂,莫学老鸨那般分不清时务。”
“我兄弟心善,看不得别人遭罪。我不一样,剥皮揎草的事我都干过。”
迎春低头不敢言语,手指哆哆嗦嗦,死死攥着衣角。
感受到薛百户一身煞气,林霄主动接过话茬。
“薛哥,青衣馆确实有些花费,要不咱给些银子,我也带了。”
“兄弟,你是不了解这行的门道。俗话说:车船店脚牙,无罪也该杀!”
“天下的青楼哪个也通着人牙子,这小姑娘命好,遇到了你。”
“那些被偷偷卖掉,当美人纸和美人盂的才是悲惨。”
“兄弟知道什么是美人纸吗?”
“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