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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5章 故地重游物是人非（第3页）
王大婶看着他那有些踉跄的背影，又叹了口气，捡起木盆，回了院子。
张凡不知道自己是怎么走回那座临时租下的小院的。
他的脑海里，一遍遍地回放着王大婶的话。
“替儿子赎罪……”
“一脚踹在心口……”
“头都磕破了……”
“死有余辜……”
每一个字，都像是一把刀，在他的心上，来回切割。
他走到一个无人的墙角，周围再没有任何人的气息。
他停下脚步。
一首被他用强大意志力死死压制的情绪，在这一刻，轰然爆发！
他没有怒吼，没有咆哮。
他只是抬起手，用尽全身的力气，朝着面前那堵由坚硬青石垒砌的墙壁，狠狠地砸了下去！
“砰——！”
一声沉闷到极致的巨响！
那面厚达半尺的青石墙壁，以他的拳头为中心，瞬间蛛网般裂开！无数道狰狞的裂纹，向着西面八方蔓延！
碎石和粉尘簌簌落下。
他的拳头上，血肉模糊，甚至露出了森白的指骨。
可他感觉不到一丝疼痛。
这点皮肉之苦，与他父母所受的屈辱，与他心中的滔天恨意相比，又算得了什么？
他没有流泪。
他的泪，早在化尸池底，就己经流干了。
他只是缓缓抬起头，那双眼睛，己经红得如同燃烧的血色琉璃，里面翻涌着毁灭一切的疯狂。
赵坤！
你不是要大义灭亲吗？
你不是喜欢当着全城人的面，享受那种将人踩在脚下，掌控别人生死的虚荣吗？
好！
很好！
我张凡在此立誓。
不让你在青阳城所有人的面前，跪在我父母的坟前，磕头赎罪，受尽世间最痛苦的折磨而死。
我张凡，誓不为人！
一股冰冷而磅礴的杀气，从他身上冲天而起，将周围的空气都搅动得扭曲起来。
他缓缓收回那只鲜血淋漓的拳头。
伤口处，金色的光芒一闪而过，血肉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开始蠕动，愈合。
他眼中的疯狂，也渐渐退去，重新化为一片深不见底的，死寂的冰冷。
复仇的火焰，己经被彻底点燃。
接下来，他要做的，就是为这团火焰，添上足够的柴薪，让它烧得更旺，烧得足以焚尽整个青阳宗！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