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有一丝,解脱般的平静。
狱卒的怒吼,囚犯的惊呼,都成了遥远的背景音。
成了这场大戏,最完美的伴奏。
轰!
那只铁锤般的拳头,不偏不倚,结结实实地,轰在了张凡的胸口!
沉闷的响声,像是一柄大锤砸在了牛皮鼓上,让所有人的心脏都跟着狠狠一抽。
张凡的胸膛,以肉眼可见的幅度,向内凹陷了下去。
“噗!”
一大口鲜血,混合着内脏的碎片,从他口中狂喷而出,在空中洒出一道凄美的血色弧线。
他的身体,像一片被狂风卷起的落叶,轻飘飘地飞起,然后,重重地滑落在地。
脑袋一歪。
再也没有了任何声息。
整个牢房,死一般的寂静。
所有人都呆呆地看着这一幕,脑子一片空白。
死了?
就这么……被打死了?
为了一个馒头?
冷锋站在原地,大口大口地喘着粗气,他低头,看着自己那只还在微微颤抖的拳头,眼神里充满了“茫然”和“不敢置信”。
“我……我不是故意的……”
他喃喃自语,声音里带着一丝颤抖。
“哐当。”
一个狱卒手里的铁尺,掉在了地上。
他指着冷锋,嘴唇哆嗦着,半天说不出一句话。
“杀……杀人了……”
……
钦天监,地下密室。
魏忠贤正闭着眼,听着手下的汇报。
“……那冷锋状若疯魔,与三百七十一号死斗,狱卒未能及时制止。”
“最终,冷锋一拳,击中三百七十一号胸口,致其当场毙命。”
黑影的声音,没有一丝波澜。
魏忠-贤盘着玉胆的手,没有停。
他连眼皮都懒得抬一下。
“死了?”
他的声音,尖细而平淡,听不出喜怒。
“一个能用草筋,轻而易举制服一个壮汉的家伙,会因为一个馒头,跟人拼命,然后被人一拳打死?”
他笑了,笑声像夜枭一样难听。
“你当咱家是三岁小孩吗?”
黑影的头,埋得更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