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然,代价是更粗的铁栏,更强的禁制。
几个鼻青脸肿的天风宗弟子,正有气无力地躺在石床上哼哼。
他们身上的伤,是拜冷锋所赐。
但心里的伤,却来自刚刚离开的那个老太监。
沉重的脚步声在走廊里响起,魏忠贤带着两个小太监,像个巡视自家后花园的员外,慢悠悠地走了过来。
他脸上挂着慈祥和蔼的笑容,手里还端着一个食盒。
“几位小仙师,受苦了。”
魏忠贤亲自打开一间牢房的门,走了进去,那股子热情劲儿,不知道的还以为是来探亲的。
牢里的弟子吓了一跳,挣扎着想坐起来。
“哎,别动,别动!”魏忠贤连忙按住他,“有伤在身,就好好躺着。咱家啊,就是心善,见不得你们这些好孩子受罪。”
他打开食盒,里面竟是几瓶上好的金疮药,还有一盘热气腾腾的肉包子。
“来,吃点东西,暖暖身子。”
那弟子看着肉包子,眼都首了,他在这鬼地方,连口热乎的都没吃过。
他迟疑着,不敢伸手。
“怎么?怕咱家下毒啊?”魏忠和蔼地笑了,“傻孩子,你们可是陛下的‘贵客’,咱家哪有那个胆子。快吃吧,凉了就不好吃了。”
那弟子终于忍不住,抓起一个包子就往嘴里塞,吃得满嘴流油,眼泪都快下来了。
魏忠贤笑眯眯地看着他吃,像个慈祥的爷爷看着自己的孙子。
等他狼吞虎咽地吃下两个包子,魏忠贤才状似无意地问道:“哎,咱家听说,那个王腾……唉,真是可惜了。”
他叹了口气,满脸惋惜。
“那孩子也是,怎么就那么想不开,去丙字号那种地方撒野呢?还动用了禁术,把自己给弄废了。”
吃人嘴短,那弟子也没了防备,含糊不清地骂道:“还不是他自己蠢!非要去惹那个姓冷的疯子!结果倒好,自己成了废人,还连累我们挨了一顿打!”
“哦?”魏忠贤的眼睛亮了一下,“那个姓冷的,真有那么厉害?能把动用了禁术的王腾给打废了?”
“何止是厉害!”另一个床上的弟子也插嘴道,“那家伙就是个怪物!下手又黑又狠!不过……要说最邪门的,还不是他。”
“哦?此话怎讲?”魏忠贤立刻来了兴趣,亲自递过去一个包子。
那弟子接过包子,压低了声音,神神秘秘地说道:
“是那个拖尸体的病秧子!”
“王腾被废了之后,浑身是血,跟个鬼一样,我们谁都不敢碰。结果角落里一个快死的家伙,主动说要去扔尸体。”
“公公您是没看见,他那样子,风一吹就倒,拖着王腾,一步三晃,我们都以为他要死在半道上。”
“可他偏偏就回来了!还跟个没事人一样!”
魏忠-贤脸上的笑容不变,心里却掀起了滔天巨浪。
一个快死的病秧子?
主动去碰沾满禁术气息的尸体?
还能安然无恙地回来?
这地宫里,什么时候出了这么个有意思的人物?
“那人叫什么?长什么样?”魏忠贤的声音依旧温和。
“不知道叫什么,就一个编号。长得……瘦得跟个猴儿似的,脸也白得吓人,成天咳嗽,看着就晦气!”
魏忠贤点了点头,心里己经有了计较。
他没再多问,又安抚了这几个弟子几句,便带着人离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