影子依旧跪着,不敢接话。
“没有破绽,就是最大的破绽。”
魏忠贤站起身,踱到影子面前,居高临下地看着他。
“一个十几岁的小丫头,心性能沉稳到这个地步?她是在骗咱家,还是在骗她自己?”
“属下……愚钝。”
“你不是愚钝,你是用错了法子。”
魏忠贤拍了拍影子的肩膀,力道很轻,却让影子的身体猛地一僵。
“对付这种茅坑里的石头,光看着是没用的。”
“你得拿根棍子,狠狠地,敲她一下。”
他转过身,看着墙上那副巨大的皇城地图,目光落在了长生殿的位置。
“去,把宫里最近几个犯错的宫女,给咱家找出来。”
“什么打碎了花瓶,走路声音太大,都行。”
“然后,拖到长生殿外头。”
他停顿了一下,似乎在品味接下来的话。
“当着那个小丫头的面,给咱家活活打死。”
影子猛地抬起头,眼中闪过一丝震惊。
魏忠贤扯了扯嘴角,露出一个比哭还难看的笑容。
“罪名嘛……就定个‘办事不力,惊扰圣驾’。”
“让所有人都知道,陛下最近心情不好,见不得蠢货。”
……
天,下起了雨。
冰冷的雨水,混着血腥味,钻进青禾的鼻子里。
她站在长生殿的屋檐下,浑身抖得像秋风里的落叶。
她走不了,也动不了。
两个面无表情的太监,像门神一样,一左一右地“护”着她。
院子里,一场血腥的刑罚正在进行。
“啊——!”
凄厉的惨叫声,撕裂了雨幕。
那个叫春儿的宫女,昨天还偷偷塞给她一块桂花糕,此刻正被人死死按在一条长凳上。
“啪!”
粗大的木杖,带着风声,狠狠砸在她的背上。
沉闷的,皮开肉绽的声音。
春儿的身体像一条离水的鱼,猛地弹了一下,嘴里的惨叫变成了含糊的呜咽。
“啪!”
“啪!”
行刑的太监,是宫里的老手。
他们力道用得极巧,每一杖下去,都能造成最大的痛苦,却又不会让人立刻死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