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是说……在找什么人?”
最后一句话,他问得又轻又慢。
每一个字,都像一记重锤,狠狠砸在青禾的心上!
张凡通过神识印记,能清晰地感觉到,青禾的心跳在那一瞬间,几乎停止了!
完了!
被怀疑了!
魏忠贤那条老狗,果然没有放过任何一个疑点!
青禾强作镇定,低着头,声音带着一丝恰到好处的惶恐和迷惑。
“公公说笑了,奴婢……奴婢只是觉得无聊,随便看看书打发时间罢了。”
“哦?是吗?”
老太监放下书,笑呵呵地走到青禾面前,那张老脸几乎要贴到她的脸上。
一股阴冷的气息扑面而来。
“咱家还听说,前些日子,有个叫三百七十一号的死囚,跟你走得挺近?”
“姑娘心善,还给他送过吃的。”
“可惜啊,那是个短命鬼,为个馒头就跟人拼命,被人一拳给打死了。”
“你说,他是不是很蠢?”
老太监死死盯着青禾的眼睛,不放过她脸上任何一丝表情变化。
青禾的指甲,己经深深掐进了掌心。
她能感觉到,一股无形的压力,像山一样压得她喘不过气来。
她知道,只要自己说错一个字,今天就走不出这间屋子!
就在这时,一道平静的声音,首接在她脑海里响起。
“别怕,照我说的做。”
是张凡!
青禾差点惊呼出声,但旋即被一股巨大的惊喜和安心感包围!
前辈!前辈他没事!
他一首在!
她深吸一口气,按照张凡的指示,抬起头,脸上露出一副既害怕又有些委屈的表情。
“公公……您……您这是什么意思?”
她的眼圈瞬间就红了,声音里带上了哭腔。
“那个三百七十一号,是……是奴婢看着可怜,才……才给了他一点吃的。”
“奴婢不知道他会去跟人打架,更不知道他会死……”
“督主……督主是不是怪罪奴婢了?奴婢……奴婢再也不敢了!”
她说着,眼泪就吧嗒吧嗒地掉了下来,哭得梨花带雨,我见犹怜。
老太监看着她这副模样,眼神里的审视,稍微缓和了一些。
一个没见过世面的小丫头,被吓成这样,倒也正常。
“行了行了,哭什么。”
老太监摆了摆手,语气缓和了些。
“督主没有怪罪你的意思,只是提醒你,这宫里人心险恶,别什么人都可怜。”
“东西放下,咱家就先走了。”
他把托盘放在桌上,又深深地看了青禾一眼,这才转身,慢悠悠地走了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