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间囚室里,最近的气氛有点怪。
自从那个叫冷锋的家伙,一拳把一个不开眼的囚犯打得满地找牙后,这里就变了天。
以前,这儿是瘦猴的天下。
他虽然瘦,但下手黑,脑子也活泛,拉拢了几个心腹,谁敢不服,晚上就得挨黑打。
可冷锋来了之后,一切都不同了。
冷锋不拉帮结派,他就一个人,每天靠着墙壁闭目养神,像一块冰。
可谁都知道,这块冰,硬得很,谁碰谁倒霉。
瘦猴试探过两次,都被冷锋用一个眼神给瞪了回去。
于是,囚室里形成了一种微妙的平衡。
瘦猴一伙人,占着最干爽的东边。
冷锋一个人,占着最清净的西边。
而剩下的所有人,挤在中间,两边都不敢得罪。
哦,还有一个例外。
就是那个角落里,快要病死的“幽灵”。
那个叫张凡的家伙,从被扔进来的第一天起,就缩在最潮湿的角落里,整天除了咳嗽,就是发呆。
他像一滩烂泥,谁都懒得去踩一脚。
可今天,瘦猴觉得,自己必须得踩一脚了。
冷锋那块茅坑里的石头,又臭又硬,不好动。
可他瘦猴的威信,不能就这么丢了。
他需要杀鸡儆猴。
而那只半死不活的鸡,不就正躺在那儿吗?
“妈的,看什么看?”
瘦猴对着一个偷偷瞄他的囚犯啐了一口,然后对着身边的两个心腹使了个眼色。
“走,跟猴哥我去活动活动筋骨。”
“猴哥,干谁去?”一个跟班搓着手,脸上露出兴奋的狞笑。
瘦猴朝着张凡的角落,抬了抬下巴,声音不大,却透着一股子阴狠。
“给那个新来的,松松土。”
……
张凡的草堆前,多出了三道不怀好意的影子。
瘦猴居高临下地看着他,像是在看一条死狗。
“喂,那个谁,还活着没?”
张凡眼皮都没抬一下,只是又咳嗽了两声,仿佛要把肺都咳出来。
瘦猴见他不理自己,脸上挂不住了,眼神瞬间变得凶狠。
他抬起脚,一脚踢翻了张凡身边那个破了口的瓦碗。
“咣当”一声。
浑浊的水,混着泥土,溅了张凡一身。
“娘的,跟你说话呢,你他妈是聋了还是死了?”
瘦猴的声音,在安静的囚室里格外刺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