子夜。
月亮被乌云遮住,只漏下几缕病态的惨白光线。
化尸池周围,比往日多了几分肃杀。
空气里,除了那股洗不掉的腐臭,还多了一层淡淡的灵力波动。
这里被封了。
几张黄色的符纸,像癞子头上的膏药,贴在入口的石门上,散发着“生人勿近”的警告。
符纸之间,一道肉眼几乎看不见的光幕,将整个入口笼罩。
警戒阵法。
虽然简陋,但足以拦住宫里九成九的人,并且在被触碰的瞬间发出警报。
一道纤弱的身影,贴着墙根的阴影,像只受惊的猫,悄无声息地溜了过来。
是青禾。
她脸色惨白,嘴唇被自己咬得没有一丝血色。
白天那几具血肉模糊的尸体,还在她脑子里翻滚。
魏忠贤那条老狗,己经把刀架在了她的脖子上。
她没有时间了。
青禾看着那道阵法光幕,眼中闪过一丝绝望,但更多的是一种被逼到绝路的疯狂。
她从发髻中,抽出一根毫不起眼的木簪。
那木簪样式古朴,看不出材质,在惨白的月光下,连一点光泽都没有。
她伸出手,手抖得厉害。
木簪的尖端,轻轻触碰到了那层光幕。
没有声音,没有警报。
那道由灵力构成的光幕,像是被戳破的肥皂泡,无声无息地,被那根木簪划开了一道刚好可供一人通过的口子。
青禾的动作,与她那副惊弓之鸟的模样,形成了巨大的反差。
她对这里的布置,熟悉得就像在走自家的后院。
她没有丝毫犹豫,矮身钻了进去。
在她身后,那道裂口,又悄然无声地合拢了。
……
池底。
张凡像一块沉在水底的石头,与周围的黑暗和淤泥融为一体。
他很享受这种感觉。
自从两天前,他用“玄黄锁”引爆了地宫大阵的“泄压阀”,这里就彻底成了他的地盘。
狂暴的阴煞之气,对别人是致命的毒药,对他来说,却是大补之物。
玄黄鼎在他的丹田里,像一台永不停歇的发动机,疯狂地吞噬着这些能量,将其炼化,提纯。
此刻,在他的指尖,一根细如牛毛,却闪烁着黑红两色诡异光芒的能量针,正在缓缓成型。
玄黄阴雷针。
这是他这两天琢磨出来的新玩意儿。
将阴雷之力,压缩,再压缩,凝聚成一点。
威力如何,他还没试过。
但他有种首觉,这玩意儿要是扎在人身上,绝对比被一百个大汉轮流伺候还要酸爽。
就在他沉浸在这种力量飞速增长的中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