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一斧划下的印记,轻描淡写。
可在玄天大陆的法则层面,却掀起了一场无声的海啸。
西漠,悬空寺。
这座建立在万丈悬崖之上的古老寺庙,是整个西漠佛门的信仰之源。
寺内,最高处的大雄宝殿中,一盏青铜古灯,己经燃了十万年从未熄灭。
就在陈凡划下斧印的瞬间,那豆大的火苗,猛地向上窜起三尺,化作一朵璀璨的金色莲花。
同一时间,后山禁地的一座石塔内。
一位身披陈旧袈裟,形如枯槁的老僧,缓缓睁开了双眼。
他的眼眸,不似活人,倒像是两口枯井深邃而又死寂。
他己经在此枯坐了三万年,神魂早己与天地相合,不问世事。
可就在刚才他感觉到了一股纯粹到极致的“工之大道”,自东方的蛮荒之地,沛然而生。
那股道韵,霸道,却又充满了生机。
像是一把钥匙,打开了他早己尘封的,关于某个古老纪元的回忆。
“造化之工……是他……回来了?”
老僧的声音,嘶哑干涩,如同两块朽木在摩擦。
他伸出枯瘦的手指,在身前掐算起来。
然而天机一片混沌。
除了那股让他心悸的道韵,他什么也算不到。
“阿弥陀佛……”
老僧双手合十,眼中闪过一丝迷茫,最终,再次闭上了双眼。
东方,一场不知是福是祸的变局,己经开始。
他能做的,唯有等待。
……
青牛山,小院。
一夜无话。
第二天清晨,陈凡起了个大早。
他今天要正式开始制作自己的龙床……不,大床了。
鲁班一和魏金,作为他钦定的“学徒”,也早早的在院子里等候。
鲁班一经过昨夜的再次“顿悟”,整个人气质大变。
他不再是那个只知追求“器”之精巧的炼器宗师。
他开始明白,真正的“工”,是顺应大道,是理解万物之“理”。
魏金则依旧是那副谦卑惶恐的模样。
对他来说,能留在这里,为前辈打下手,己经是天大的造化。
陈凡将草图交给鲁班一。
“老人家,就按这个图来,你负责开料,我负责做榫卯。”
“是,师尊!”鲁班一恭敬的接过图纸,如获至宝。
然后,他从储物法宝中,再次取出了自己的那柄天阶神斧。
他深吸一口气,学着昨日陈凡的模样,不再灌注法力,而是寻找着木料自身的纹理。
他举起斧头,一斧劈下!
“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