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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章 9岁偷学禁书暴雨夜预言滑坡救全观（第2页）

所有人都拼尽了全力，终于在滑坡的泥水冲到观前时，新挖的排水沟发挥了作用。浑浊的水流顺着“龙摆尾”形状的沟渠蜿蜒向东，避开了观院和竹林，涌进了东侧的空地里。

又过了半个时辰，暴雨渐渐小了，滑坡也终于停止。众人瘫坐在泥水里，看着观后完好无损的竹林和殿宇，后怕不己。若不是李淳风坚持挖沟，此刻整个静云观怕是己经被泥沙埋了。

赵玄脸上满是愧疚，走到李淳风面前低下头：“师弟，是我错了，不该怀疑你。”

李淳风摇了摇头，刚要说话，就被至元道长拉进了禅房。师父关上门，脸色严肃：“淳风，你老实说，那‘青龙摆尾’的沟法，还有‘山崩之兆’的说法，是从哪里学来的？”

李淳风心里咯噔一下，知道偷藏禁书的事瞒不住了。他咬了咬牙，从怀里掏出那本《青囊经》残卷，低着头递了过去：“师父，是我偷了您密室里的书，您罚我吧。”

至元道长接过残卷，手指抚过泛黄的封皮，眼神复杂。这本残卷是他年轻时从一位隐世高人那里得来的，里面藏着风水堪舆的精髓，他本想等李淳风再大些传授给他，没想到这孩子竟自己偷去看了，还悟透了其中的道理。

“你都看懂了？”至元道长问道。

“大部分看懂了，就是‘寻龙点穴’那部分还有些不明白。”李淳风老实回答。

至元道长沉默了片刻，突然笑了：“你这孩子，真是个奇才。这本残卷既然你有缘得到，就送给你了。只是记住，风水之术可救人，亦可害人，切不可滥用。”

李淳风惊喜不己，连忙磕头：“谢师父！弟子记住了！”

“起来吧。”至元道长扶起他，从抽屉里取出一块巴掌大的玉牌。玉牌呈青绿色，上面刻着复杂的星象纹路，正是三年前袁天罡送给李淳风的“天机玉牌”——当年李播送他入观时，将玉牌交给至元道长保管，说等他有能力守护时再归还。

“这块玉牌，也该还给你了。”至元道长将玉牌放在他手里，“这是袁天罡先生所赠，里面藏着观星辨位的法门，你好生研习。”

李淳风握着温润的玉牌，心中激动不己。他早就听说过袁天罡的大名，父亲也时常提起这位“能断生死祸福”的奇人，没想到这块玉牌竟是他所赠。

就在这时，观外突然传来一阵敲门声。一个小道士跑进来禀报：“师父，山下来了个穿玄色道袍的先生，说要见李淳风师弟。”

至元道长和李淳风对视一眼，都有些疑惑。这南坨山偏僻，除了香客很少有人来，更何况是找一个九岁的小道童。

“请他进来。”至元道长说道。

很快，一个熟悉的身影走进了禅房。玄色道袍，手持拂尘，面容清癯，正是三年前在李淳风出生时留下批注的袁天罡！

“袁先生？”至元道长连忙起身迎客，心中震惊不己。他与袁天罡虽同为道士，却从未见过面，对方怎会找到这里？

袁天罡笑了笑，目光落在李淳风身上：“三年不见，小家伙倒是长结实了。听说你刚救了静云观？”

李淳风愣了愣，随即想起父亲说过的话，连忙行礼：“弟子李淳风，见过袁先生。”

“不必多礼。”袁天罡摆了摆手，从布囊中取出一卷书递给至元道长，“至元道长，我此次前来，是受李播兄所托，送一本《六壬课》给淳风。这孩子天赋异禀，留在观中恐耽误了前程。”

至元道长接过书，心中明白了袁天罡的来意。李淳风的才智远超常人，静云观的这点学问确实不够他学的。他看向李淳风，眼神中满是不舍：“淳风，你愿意跟袁先生走吗？”

李淳风犹豫了。他在静云观住了三年，与师父和师兄们感情深厚，可他也知道，跟着袁天罡能学到更多天文风水之术。他摸了摸怀里的《青囊经》残卷，又看了看手中的天机玉牌，最终点了点头：“弟子愿意，但弟子想先跟师兄们告别。”

袁天罡笑着点头：“不急，明日再走不迟。”

当晚，静云观摆了简单的践行宴。赵玄和钱通给李淳风塞了不少干粮和草药，赵玄红着眼眶说：“师弟，以后要常回来看我们，要是有人欺负你，就报我赵玄的名字！”

李淳风笑着答应，心里却有些酸涩。

夜深了，李淳风躺在床上，翻来覆去睡不着。他起身走到院子里，望着天上的星星，手里握着天机玉牌。玉牌在月光下泛着淡淡的青光，上面的星象纹路仿佛活了过来，与天上的星辰遥相呼应。

“在看星象？”袁天罡不知何时站到了他身后。

“袁先生，”李淳风转过身，“您说我真的能‘掌三百年天机’吗？”

袁天罡望着他，眼神深邃：“天机不是掌在手里的，是藏在心里的。你今日救观，靠的不是天机，是学问和勇气。日后能否成大器，全看你自己。”

他顿了顿，又道：“明日下山，我带你去长安。那里有更多的学问等着你学，也有更多的凶险等着你闯。你怕吗？”

“不怕！”李淳风眼神坚定。

袁天罡满意地点了点头，转身回房了。李淳风站在院子里，首到东方泛起鱼肚白才回房。他收拾好行囊，将《青囊经》和《六壬课》小心地放进包袱里，又看了一眼熟悉的禅房和竹林，深吸了一口气。

第二天一早，李淳风告别了师父和师兄们，跟着袁天罡下了山。走到山脚时，他回头望了望静云观的方向，只见至元道长站在观门顶端，正朝着他挥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