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宗看着药方,忽然叹了口气,眼神变得深邃:"淳风啊,朕这些日子总觉力不从心。你说。。。这立储之事。。。"
李淳风正在收拾药箱的手一顿,心里暗叫不好。这可是个烫手山芋啊!"陛下,观星台新进的葡萄特别甜,要不咱们改日再议?臣给您摘几串尝尝?"
太宗却像是没听见,自顾自说道:"治儿温润如玉,泰儿锋芒毕露。。。你说,朕该选谁?"他的目光锐利如刀,仿佛要看穿李淳风的心思。
就在这时,门外传来通报声:"晋王殿下求见。"
李治捧着本书走了进来,笑容温润如玉:"听闻父皇身体不适,儿臣特来请安。"他行礼如仪,举止优雅,一派谦谦君子的风范。
太宗露出欣慰的笑容,示意他起身。李治又转向李淳风,语气恭敬:"先生也在啊。近日读《周易》有些困惑,不知可否请教?"他的目光真诚,让人不忍拒绝。
不等李淳风回答,又一声通报响起:"魏王殿下到!"
李泰大步流星地走进来,手里拎着个酒坛,声如洪钟:"父皇!儿臣得了坛好酒,特来与父皇共饮!"他行礼的动作干脆利落,带着武将的豪迈之气。
李淳风看着这两位皇子,一个捧着书,一个提着酒,分明是掐着点来的。他忍不住在心里翻了个白眼——这哪是来探病,分明是来演戏的!而且演技一个比一个精湛!
果然,李治柔声道:"先生若有暇,不如来我府上小坐?近日得了些绝版典籍,正好与先生共赏。"他的语气温和,却带着不容拒绝的意味。
李泰也不甘示弱,豪爽地笑道:"去他那儿有什么意思?我府上新来了几个西域舞姬,那舞跳得才叫一个绝!先生一定要来瞧瞧!"他拍着李淳风的肩膀,力道大得让人龇牙咧嘴。
李淳风强颜欢笑,感觉自己就像块被两头狮子争夺的肉:"两位殿下厚爱,臣惶恐。只是陛下龙体欠安,臣还得专心为陛下调理。。。"他边说边往太宗那边蹭,希望能找个靠山。
好不容易送走两位皇子,李淳风长舒一口气,感觉自己刚从战场上下来。这才发现袖子里不知何时多了两样东西:一枚李治塞的玉佩,温润通透,一看就价值不菲;一个李泰塞的金元宝,沉甸甸的,差点把他的袖子扯破。
"这都什么事啊!"他忍不住扶额叹息,"这哪是示好,分明是催命符!"
是夜,李淳风独自在观星台沉思日间种种。月光如水,洒在丹炉上,映出斑驳的光影。他忽然发现丹炉旁有些异样——地上有串奇怪的脚印,既不像他的,也不像玄真子的。
蹲下身仔细察看,那脚印小巧玲珑,步态轻盈,倒像是女子的。更奇怪的是,脚印旁落了半枚玉佩,上面刻着个"李"字,笔法飘逸,透着几分神秘。
"有意思。"李淳风捻着玉佩,若有所思,"这出戏,看来不止两个主角啊。"他的目光变得深邃,仿佛己经看到了隐藏在幕后的更多角色。
就在这时,一阵风吹来,将丹炉下的灰烬吹散,露出底下压着的一封信。信纸己经泛黄,字迹却依然清晰,墨迹深沉,仿佛蕴含着无尽的故事:
"丹药配方己改,切莫再让皇上误服。"
落款处,赫然写着"袁天罡"三个字!笔力遒劲,带着几分超然物外的气度。
李淳风的手猛地一颤,信纸差点脱手。袁天罡?他怎么会插手此事?这老家伙不是云游西海去了吗?
窗外忽然传来细微的响动,像是有人在低声交谈。李淳风警惕地抬头,只见铜镜中映出两个模糊的身影——一个酷似袁天罡,身姿挺拔,道袍飘飘;另一个戴着斗笠的女子,身形飘忽,如鬼似魅。
最令人心惊的是,那女子斗笠上绣着的莲花,竟与二十年前袁天罡妹妹头上戴的一模一样。那朵莲花,他记得清清楚楚,因为那是他亲手为她别上的。。。
可那个女子,分明早在十年前就己经香消玉殒了!
李淳风只觉得一股寒意从脊背窜起,手中的玉佩突然变得滚烫。这一切,难道只是个开始?幕后究竟还隐藏着多少不为人知的秘密?他望着铜镜中渐渐消散的身影,心中涌起强烈的不安。
夜风吹过,观星台上的铜铃突然无风自响,发出清脆的叮咚声,仿佛在预示着更大的风波即将来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