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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52 章 数据做假及时发现（第2页）

王显的腿都软了，磨磨蹭蹭地跟着淳风进了屋。进屋后，淳风把门一关，指着椅子：“坐！说实话，这数据是不是你故意改的？”

王显扑通一声跪倒在地，头埋得低低的：“大人，我……我不敢说！”

“不敢说？”淳风蹲下来，看着他，“你知不知道，这数据是修订《麟德历》的根基！你改了数据，新历就会有误差，到时候百姓按错的历法种地、防灾，会出大事的！你要是不说实话，我现在就报官！”

王显吓得浑身发抖，眼泪都快出来了：“大人，我说！我说！是……是武才人让我改的！”

“武才人？！”淳风心里“轰”的一下，难怪王显不敢说！“武才人为什么让你改数据？她怎么跟你说的？”

“上个月，武才人的贴身太监找我，”王显声音发颤，“说武才人说了，让我把朔望月的数据往少了改一点，不用多，每次差一两分钟就行。还说……还说改完了，给我五十两银子！我……我一时糊涂，就答应了！”

“五十两银子？”淳风气得拍桌子，“你知道这五十两银子会害多少人吗？去年因为旧历误差，河南有个村子误了播种，颗粒无收，百姓都快饿死了！你这是在害命！”

王显哭得更厉害了：“大人，我知道错了！我再也不敢了！您千万别报官，我上有老下有小，要是被流放了，他们可怎么活啊！”

淳风看着他可怜的样子，心里也有点软，但转念一想——这事不能就这么算了！武才人敢指使太史局的人改数据，肯定没安好心！要是不把这事禀明陛下，以后她还会干出更过分的事！

“你先起来，”淳风叹了口气，“这事我不能做主，得禀报陛下。但你要是能配合我，拿出证据，或许陛下能从轻发落。”

王显赶紧点头：“我配合！我配合！大人让我做啥我就做啥！”

淳风走到桌前，拿出一张纸：“你把武才人让你改数据的事，写下来，签字画押！还有，那五十两银子你放哪了？也得交出来当证据！”

“好！好！”王显赶紧爬起来，拿起笔，手还在抖，写了半天才把事情的经过写清楚，最后哆哆嗦嗦地签了名，按了手印。

然后，淳风叫来了两个最信任的弟子，一个叫阿福，一个叫阿寿，都是老实巴交的孩子，平时最听话。

“阿福，你去把王显记的那三组原始数据，还有咱们刚算的新数据，都抄下来，一式两份，一份留着，一份给我！”淳风吩咐道。

“好嘞！”阿福赶紧拿起账本，趴在桌上抄起来，笔尖“沙沙”响，生怕漏了一个数字。

“阿寿，你跟王显去他家，把那五十两银子取回来，小心点，别让人看见！”淳风又对阿寿说。

“知道了，大人！”阿寿点头，跟着王显往外走。王显走的时候，头还埋得低低的，不敢看院子里的人。

张司历和李观测他们也看出不对劲了，凑到屋门口，小声问：“大人，是不是出大事了？王显真的是故意改的？”

“嗯，”淳风点头，声音压低，“是武才人指使的。这事我得赶紧禀报陛下，你们先别声张，继续核对数据，别让其他人知道。”

“武才人？！”张司历吓了一跳，“她怎么敢干这种事？这不是毁咱们太史局吗？”

“可不是嘛，”李观测也急了，“大人，您可得跟陛下说清楚，不能让她冤枉咱们！”

“放心，我会的！”淳风拍了拍他们的肩膀，“你们看好太史局，我去去就回！”

很快，阿福抄完了数据，阿寿也跟着王显取了银子回来——一个沉甸甸的布包，打开一看，白花花的银子，闪得人眼睛疼。

淳风把供词、抄好的数据、银子都收好，揣在怀里，又整理了一下衣服，就往皇宫赶。刚出太史局的门，就遇见卖糖葫芦的大爷，大爷举着糖葫芦喊：“李大人！去哪啊？要不要来串糖葫芦？”

“不了，大爷，我有急事！”淳风摆摆手，脚步没停——这会儿他哪有心思吃糖葫芦啊，心里都快急死了！

到了皇宫门口，侍卫见是他，赶紧放行：“李太史，陛下在御书房呢，刚还问起您《麟德历》的进度呢！”

淳风心里一松——还好，陛下没在忙别的。他快步走到御书房门口，太监进去通报，很快就听见高宗的声音：“让他进来！”

进了御书房，就见高宗正坐在龙椅上，手里拿着本奏折，旁边放着杯菊花茶，热气腾腾的。看见淳风，高宗放下奏折，笑着说：“淳风来了？《麟德历》核对得怎么样了？有进展吗？”

“回陛下，”淳风躬身行礼，“臣正是为《麟德历》的事来的——不过，不是好消息，是出了岔子！”

“岔子？”高宗皱起眉，“什么岔子？难道数据又有问题？”

“是有人故意改了数据！”淳风把怀里的供词、数据、银子都拿出来，递到高宗面前，“陛下您看，这是太史局吏员王显的供词，他承认受武才人指使，把朔望月的三组核心数据都改了，每次差一两分钟！这是咱们刚算的新数据，跟他改的对不上！这是他收的五十两银子，是武才人给的！”

高宗拿起供词，越看眉头皱得越紧，看到最后，“啪”的一声把供词拍在桌子上，杯子里的菊花茶都溅出来了：“岂有此理！武才人竟敢指使太史局的人改数据？她想干什么？！”

“陛下息怒，”淳风赶紧说，“王显说，武才人只是让他把数据往少了改一点，没说为什么。但臣觉得，这数据一改，《麟德历》的误差就会变大，到时候百姓用了错的历法，肯定会怨声载道，说不定还会怀疑朝廷……”

“朕知道！”高宗气得脸色都红了，“这女人，之前就跟朕说太史局浪费经费，现在又指使下人改数据！她眼里还有没有朕？还有没有朝廷？！”

他站起身，在御书房里来回走了两圈，又拿起那包银子，掂量了一下：“五十两银子就买通了朕的吏员？王显呢？把他给朕叫来！”

太监赶紧去传王显，没一会儿，王显就被带进来了。他一进御书房，就“扑通”一声跪倒在地，头磕得“咚咚”响：“陛下饶命！陛下饶命！臣再也不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