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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82章 寒冰封江堤 黑煞蚀骨肌（第1页）

活水村的黎明带着股铁腥味的冷。江堤下的芦苇荡昨夜还是青黄相间，此刻全裹在层青黑色的冰里，像被冻住的惊鸟，连最后扑棱翅膀的姿态都僵着。张叙舟踩着结霜的田埂往江边走，护江力在掌心缩成团冰粒——1580点的暖流突然抽走大半，指尖触到草叶的刹那，竟被粘掉层皮，露出血珠在寒风里瞬间凝成细小红冰。

"哞——"

凄厉的牛叫撕破晨雾。李老西家的老黄牛正跪在江堤下的低洼处，前腿以诡异的角度撇着，膝盖砸破冰面的地方，青黑色的冰碴正顺着伤口往肉里钻，像无数细蚂蟥在吸血。老人趴在冰上想把牛拽起来，粗布裤腿沾了冰，起身时"刺啦"撕下片布，露出的小腿肚冻得发紫，还沾着几粒会动的冰碴。

"张小哥快救救它！"李老西的手冻得不听使唤，往牛伤口上撒艾草灰的动作全是哆嗦，"这冰邪门得很！刚摔下去时血还红着，沾了冰就成黑的了！"

赵小虎举着青铜神雀跑过来，红光刚靠近冰面就打了个寒颤，在老黄牛周围绕了三圈，才在块凸起的冰棱上凝成个光点。"2700万了。。。。。。善念值掉得厉害！"他突然捂住神雀，红光烫得他首甩手，"雀爷说这是凝冰核心！误差不到三米！但护江力。。。。。。1566点了！"

张叙舟蹲下身，指尖刚碰到青黑色的冰面，就像按在烧红的烙铁上——不是灼痛，是种往骨头缝里钻的寒，比腊月里的井水冰十倍。冰层下的江水还在流，却映不出天光，反而泛着层猪油似的白，接触到空气的地方，正以肉眼可见的速度结新冰，连苍蝇落上去都被冻成了标本。

"不是普通的冰。"张叙舟往冰上啐了口唾沫，唾沫没散开，竟在冰面凝成个小小的冰珠，"你看这颜色，青中带黑，是吸了地脉的阴煞。"他突然想起老表修冷库时说的"冻伤分三度"，但这冰造成的伤口，边缘正以诡异的速度坏死，像被强酸泼过。

苏星潼举着银簪赶来，簪尖刚靠近牛的伤口，星纹就冻成了冰花。"银簪被冻住了！"她使劲拔了两下，冰花跟着往起带，露出底下青黑色的肉丝，"这冰在吃热气！牛的体温降得比正常冻伤快两倍！"

三丫举着相机对准低洼处的冰面，镜头里的冰层下有无数细小的黑点在游动，像冻住的鱼群。"张叔叔，冰里有东西在动！"小姑娘按下快门的瞬间，相纸突然变得冰凉，在她手心里结了层薄霜，"相机说这是凝冰咒，能把活物变成冰雕！"

李老西突然"哎哟"一声倒在冰上，他刚才扶过牛腿的手，指缝里正往外渗黑血，冻成细小的冰碴往下掉。"俺的手。。。。。。没知觉了！"老人想往怀里揣，刚碰到棉袄就尖叫起来，"冰碴烧得慌！"

张叙舟赶紧扯下腰带，蘸着随身带的桐油往李老西手上抹。桐油遇冰冒起白烟，那些黑血冰碴竟"滋滋"化了，露出底下红肿的皮肉。"老表说过，对付怪冻伤，得用带火气的东西。"他往冰上泼了半瓶桐油，油液在冰面烧出个小圈，青黑色的冰层慢慢变成浑浊的水。

青铜神雀的红光突然在那片融化的水里亮起来，像找到了突破口。"雀爷说这冰怕油脂！"赵小虎举着神雀往油圈里探，红光在水底凝成个旋转的黑团，"核心在底下！距江堤只有五米！再冻两小时，冰就该爬进村里了！"

善念值的提示在红光里跳了下：-10万。赵小虎往村里望了眼，王二婶家的门槛己经结了层薄冰，几个村民正用斧头砸，冰碴溅到墙上，竟粘住不掉了，"2690万了。。。。。。雀爷说每冻住一户人家，善念值就掉5万！"

苏星潼的银簪突然在融化的水里颤了下，冰花状的星纹裂开道缝，露出里面青紫色的咒文。"银簪咬破冰煞了！"她往笔记本上描咒文，笔尖的朱砂刚碰到纸就冻住，"这是蚀江符第26道！黑袍人把北极的冻煞引过来了！"

三丫突然指着江中心，那里的水面正以诡异的速度结冰，冰层推进的边缘泛着青黑色，像块正在扩大的墨渍。"冰在追鱼！"她举着相机连拍，相纸吐出的冰花里，能看见鱼群被冻住的挣扎，"相机说冰在喊冻住一切！"

张叙舟突然往青铜神雀的红光里撒了把炭火灰，是从自家灶台掏的余烬。灰粒接触冰面的瞬间，竟燃起淡蓝色的火苗，在冰上烧出个洞。"有了！"他拽过李老西的铁镐，往洞里砸了三下，"老灶台的余温能化冰！这冰煞怕烟火气！"

李老西忍着手上的痛，抡起铁镐往冰核处砸。镐头刚碰到青黑色的冰，就溅起串火星，冰面裂开的缝里冒出白气，闻着像烧艾草的味道。"俺爹当年修冰窖时说，冰遇火气会缩！"他往裂缝里灌桐油，火苗窜起半尺高，冻住的牛腿突然抽搐了下。

"护江力1568点了！"赵小虎举着神雀大喊，红光里的黑团正在缩小，"2695万了！雀爷说冰核在退！"

老黄牛突然挣扎着站了起来，前腿虽然还瘸，但伤口的黑痕正在变淡。李老西赶紧解开牛绳，往它嘴里塞了把玉米，"好家伙，比俺结实！"

江堤上突然传来吆喝声，陈老三带着村民扛着柴火跑来，往冰面上堆。"王掌柜让烧火抗冰！"他往火堆里扔了捆干辣椒，呛人的烟味混着热气往冰上扑，青黑色的冰层果然在往后缩，"供销社的棉被都拿出来了，先给冻伤的裹上！"

善念值的提示又跳了下：+15万。赵小虎数着跑来的村民，每个人手里不是抱柴就是拎着炭火盆，"2710万了！护江力1570点！雀爷说人越多，火气越盛！"

张叙舟望着那些在寒风里跳动的火苗，突然觉得掌心的护江力不再是冰粒，而是颗发着微弱热气的种子。这凝冰咒比雷煞更阴毒，它不劈不炸，就慢慢冻住一切生机——但就像老表总说的"再冷的天，生堆火就暖和了"，烟火气里藏着的阳气，或许就是破咒的关键。

三丫把冻住的相纸凑近火堆，冰花融化的地方，显出个模糊的人影在冰原上作法。"张叔叔，他在笑。"小姑娘指着人影手里的冰符，和江堤冰层上的纹路一模一样，"相机说他还会来，带更冷的冰。"

李老西的牛被村民牵去兽医站了，他自己裹着棉被坐在火堆旁，手里还攥着那把铁镐。镐头沾着的冰碴正在融化，露出底下暗红色的锈迹，"俺爹留的这把镐，淬过灶心土，看来能派上用场。"

张叙舟往冰核最后消失的地方撒了把护江石粉末，石粉落在湿泥里，竟冒出细小的热气。他知道这只是开始，黑袍人能把北极的冻煞引来，就一定还有更厉害的手段。但此刻看着村民们围着火堆互相取暖的样子，突然觉得这1570点的护江力足够了——足够撑到把这青黑的冰煞，全烤成水汽。

只有江堤最底下的裂缝里，还嵌着块指甲盖大的青黑冰碴，在炭火的余光里闪着幽光。有只路过的蚂蚁爬上去，瞬间被冻成了琥珀，连挣扎的腿都清晰可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