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影卫?隶属于何人?”
“隶属于……‘夜枭’大人……”
“夜枭?他是谁?是秦国官员吗?”
“夜枭大人……是……是相邦大人的……心腹……”
相邦大人!季风心中巨震!秦国的相邦,不正是权倾朝野的李斯吗?!
难道……这次暗杀,竟是李斯在背后指使?!
“你们为何要杀我?”季风追问道。
“夜枭大人下令……清除所有……可能威胁到……大秦安危的……墨家余孽……”
“墨家余孽……”季风的心如同被针刺一般疼痛。在秦国眼中,他们这些坚守墨家理念的人,竟然只是需要被清除的“余孽”!
“那……影月呢?她与你们是什么关系?”季风问出了他最想知道的问题。
然而,提到“影月”这个名字,那黑衣人空洞的眼神中,突然闪过一丝极度的恐惧与挣扎,他的身体开始剧烈地颤抖起来,口中发出一阵意义不明的嗬嗬声。
“噗——”
一口黑血猛地从他口中喷出,那黑衣人身体一软,便彻底断了气。
“他……他死了……”石头惊呼道。
素心上前探了探他的鼻息,摇了摇头,叹息道:“他体内的禁制被触动了。看来,‘影月’这个名字,对他们来说,是一个绝对的禁忌。”
季风的心,沉入了谷底。
李斯……夜枭……影卫……影月……
一张无形的大网,似乎正在缓缓收紧。他们此行咸阳,果然是危机西伏。
“师兄,我们现在怎么办?”石头有些六神无主。
季风沉默了片刻,眼神渐渐变得坚定起来:“看来,这‘尚贤馆’,我们是住不下去了。必须尽快离开这里,另寻藏身之处。”
他看了一眼窗外,天色依旧漆黑。他知道,咸阳城内,此刻必然己经布下了天罗地网,等待着他们自投罗网。
“素心姑娘,你还能走吗?”季风关切地问道。
素心点了点头,勉强站起身:“季公子放心,我还撑得住。”她的脸色虽然依旧苍白,但眼神却异常明亮。
“好!”季风当机立断,“我们立刻动身!石头,将重要的东西收拾好,尽量轻装简行!”
三人迅速收拾了行囊,季风又仔细检查了一下房间,抹去了他们可能留下的痕迹。然后,他推开窗户,向外望去。
巷弄里一片漆黑,寂静无声。
“走!”
季风低喝一声,率先从窗户跃出,身形如同灵猫般,悄无声息地落在巷弄的阴影之中。素心和石头也紧随其后。
他们没有走客栈的正门,而是选择从后院翻墙而出,然后借着夜色的掩护,在迷宫般的巷弄中穿行,试图摆脱可能存在的追兵。
咸阳城的夜晚,比他们想象的更为压抑和危险。
高大的坊墙,将城市分割成一个个封闭的区域,坊门紧闭,有甲士巡逻。街道上空无一人,只有巡夜的更夫和偶尔经过的秦军巡逻队,马蹄声和甲胄摩擦声在寂静的夜空中显得格外清晰。
他们小心翼翼地避开巡逻队,尽量选择那些偏僻无人的小巷穿行。每一步都走得异常艰难,仿佛行走在刀锋之上。
“季公子,我们……我们要去哪里?”素心喘息着问道,她的体力己近极限。
季风也感到一阵阵的疲惫袭来,但他知道,此刻绝不能停下。他看了一眼怀中那块依旧散发着微弱红光的“炎狱之心”,心中一动,想起了魏庸。
魏庸此人,虽然城府极深,目的不明,但他似乎对墨家并无首接的恶意,而且……他对咸阳城的情况,必然了如指掌。或许……可以向他求助?
只是,如何才能在不暴露自己的情况下,联系上魏庸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