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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6章 仁铺定基(第2页)

厅外的臧会听见这话,偷偷撇了撇嘴,摸了摸怀里的龟甲碎片——他才不管什么“忠恕”,只要能当宗主,偷工减料算什么。

“其西曰‘恭行’。”孔丘展开第三卷账简,上面画着工匠劳作的图样:木工在刨松木,织工在织麻葛,器工在捏陶俑,每个人的脸上都带着笑。

“仁义铺设‘百工堂’,每月初一,我们一起去堂中,给最优秀的工匠敬酒——用鲁国最好的黍酒,敬他们的手艺。”他顿了顿,语气里带着郑重,

“麻布衣裳和锦袍,在‘恭行’面前,一样体面。去年冬天,木工老陈的手冻裂了,还在给庶民做棺,这样的人,该受敬。”

叔孙昭子点头,帕子揣回袖中:“说得好。当年我出使晋国,晋卿士鞅敬了郑国的织工一杯酒,说‘没有好织工,就没有好朝服’——鲁国的工匠,也该有这待遇。”

“其五曰‘共生’。”孔丘将三卷账简叠在一起,声音陡然拔高,震得厅内的铜铃都轻轻响了,

“仁义铺拿出一成净利,注入孔学私塾,教贵族子弟‘仁政’——让孟孙大夫的弟子知道,‘礼’不是用来欺负庶民的;仁义铺拿出半成净利,补进‘百工共股池’,给制造兵器的工匠分红。”

他指向窗外,远处传来兵器工匠打铁的“叮叮”声,“未来几年鲁国要自保,面对吴楚晋齐的刀锋,兵器工匠是根基,他们打出来的戈矛够锋利,士兵才能守住汶泗平原;庶民是后盾,他们有棺可葬,才不会逃去齐国;三桓是梁柱,你们肯让利,鲁国才能拧成一股绳——缺了谁,鲁国都活不了。”

议事厅里静得能听见霜粒落在瓦上的声响。

冉耕的算筹“嗒”地归位,他拿起最后一枚算筹,上面刻着个“仁”字:“这样整个仁义铺净利的七成五都贡献给鲁国,夫子才自留两成五。”

季平子盯着案上的账简,突然笑了,笑声里没了往日的尖锐,倒多了点释然:

“夫子从自己口袋拿出七成五,的确‘仁义’,当然把这‘仁义’当做刀,既割了自己的利,又捆了三桓的利——可这刀,割得值。”

他起身拱手,锦袍的补丁晃了晃,“季氏同意,五年内棺木不涨价,同时今年注入儒商会馆‘百工共股池’的季氏专供一厘净利,我马上就回去给钱。”

叔孙昭子也起身,扶着榻边的暖炉,慢慢站首:“叔孙氏的麻葛织坊也一样,每月初一,我们叔孙氏会去百工堂敬酒。”

孟懿子跟着站起,手里还攥着父亲的礼籍:“孟氏的陶俑工坊也一样,陶阿福,我让人去齐国请他回来。”

孔丘躬身回礼,目光扫过案上的青铜鼎,鼎耳上的饕餮纹仿佛也柔和了些:

“仁义铺明日挂牌,让冉耕管账,他算筹最准;颜路管济丧基金,他心最细;曾点管百工堂,他懂乐,能给工匠们弹弹琴解闷。”

他顿了顿,看向季平子,“季孙大夫,臧会为臧氏宗主,我不反对,建议悲鸣阁让臧昭伯的侄子臧坚管——他在信义铺做过三年账,去年老妇王氏的事,就是他提议退钱的,懂‘爱人’。”

季平子愣了愣,随即点头,玉珏在案上轻轻磕了下:“就依夫子。当年臧会的占卜,算错了‘仁’的分量——欺诈能得一时利,却守不住一世。”

厅外的臧会听见这话,脸“唰”地白了,偷偷把怀里的龟甲碎片往深处塞了塞,转身溜回季氏府——不过至少他终于得到臧氏宗主的位置。

议事快结束时,叔孙昭子突然咳得厉害,身子都晃了晃,孟懿子连忙扶住他,帕子上的血痕染透了边角,像朵盛开的红梅。

他缓了口气,目光郑重地扫过众人:“齐军要来了,得迎君上回国。鲁国不能没有国君,更不能让景公借‘送君’之名出兵——那样,鲁国真的就成了第二个钟离。”

季平子着玉珏,眼底闪过一丝犹豫——他怕君上回来后找自己算账,可转念一想,若齐军要来了,随即道:“若君上肯回国,某愿侍奉君上,不再专权。”

孔丘看着叔孙昭子苍白的脸,心里疼得慌:“重定‘礼器定鼎’,要等迎回君上或者确认君上不回来了才能讨论,目前叔孙大夫,您的身体……儒商会馆今日得到消息,君上己被齐侯安排在齐境阳州,此去阳州路途遥远,不如让丘代您去?”

“丘,我是诸侯中有名的外交将军,迎君回国,是我的本分。”叔孙昭子笑了笑,笑容里带着释然,他抬手摸了摸腰间的青铜剑——那是当年出使晋国时,晋卿士鞅送的,剑鞘上刻着“守礼”二字,“当年在蒲圃门,我用这把剑护过君上;这次去阳州,我用命也得把他请回来。”

九月廿五,曲阜东门的霜比往日更浓,朝阳刚跳出地平线,把城门的铜钉照得发亮,像撒了层碎金。

叔孙昭子穿着玄色朝服,腰间佩着那把“守礼”剑,朝服的领口绣着叔孙氏的族纹。

他身后跟着一百名亲兵,甲片上的霜粒还没化,像覆着层细雪,手里握着戈矛,矛尖闪着冷光。

城门下,孔丘带着弟子们送行。冉耕手里攥着仁义铺的挂牌——木牌是枣木做的,上面“仁义铺”三个字是曾点用朱砂写的,边缘刻着殷雀纹,透着股暖。

颜路牵着五岁的颜回,小颜回手里攥着个小陶俑,是孟懿子让人做的,像个小君子。

曾点抱着琴,琴弦上系着红绳,是他昨晚特意换的。

“叔孙大夫,此去阳州,多保重。”孔丘将一卷《仪礼》递过去,这是他从那是洛邑守藏室带回来的旧简,“君上若问起‘礼’,您就把此简给他看——周公在洛邑的愿望,是让鲁国‘仁’‘礼’共生,不是互相残杀。”

叔孙昭子接过简卷,咳了几下,指尖蹭过竹青上的墨迹:“夫子放心,我定把君上迎回来。等我回来,咱们一起去百工堂,给老陈敬杯酒。”

他翻身上马,缰绳一扬,亲兵们的马蹄声“嗒嗒”响,像敲在曲阜的冻土上,震得霜粒簌簌落。

孔丘站在城门下,望着队伍远去的背影,首到变成地平线上的小黑点。

曾点突然拨动琴弦,《鹿鸣》的旋律缓缓流出,琴声混着马蹄声,像首关于希望的歌。

冉耕晃了晃手里的仁义铺挂牌,木牌上的朱砂在阳光下格外亮:“夫子,仁义铺明天一早就挂牌。陶阿福的家人说,他己经在回鲁国的路上了,说想给夫子捏个陶俑。”

“好,好。”孔丘点头,眼里闪着光,“等陶阿福回来,咱们在百工堂摆酒。”

城门上的铜铃被风吹得轻响,霜粒落在仁义铺挂牌上,很快化成水珠,像给木牌镀了层光。

远处传来工匠们搬运棺木的声响,混着曾点的琴声、远去的马蹄声,在曲阜的晨雾里,谱成了一首关于“共生”的歌——尽管前路还有齐军的威胁,但此刻,鲁国冻土的民本种子,带着冻土的冷,却藏着破土的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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