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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5章 昭公奔齐(第3页)

弟子们都沉默了,烛火映在他们脸上,有坚定,有困惑,有悲痛,却都透着股不服输的劲。

曾点捡起地上的木牌碎片,重新挂在琴箱上;漆雕启扶着墙,慢慢站起来;闵损擦干眼泪,握紧了手中的《仪礼》竹简。

九月十二下午,阚地的风裹着松针的寒,刮过桓公、庄公、僖公、襄公的陵寝。

石人石兽立在道旁,衣纹被岁月磨得模糊,碑上的篆字嵌着尘土,像冻在冻土上的血。

叔孙昭子驻这长剑站在僖公陵前,玄色丧服沾着草屑,每一次呼吸都扯着胸腔发疼,咳嗽声压得极低,怕惊扰了地下的先君。

他身后的一百府兵,甲片都卸在陵寝外的柏树下,只佩长剑,靴底踩在碎石上轻得像落叶。

西日前因季平子调走万舞乐工,襄公宗庙祭祀中断,前日他带着病体来阚地祭拜,本想求先君护佑鲁国安稳,却在昨夜接到急报——昭公伐季氏,然后败了,三桓联军己控制曲阜。

“大夫,风大了。”家臣递上毡毯,叔孙昭子却摆了摆手,目光扫过陵前的石鼎,鼎耳上还留着去年祭祀时的烛痕,“君上若奔齐,必过此路。他是襄公之子,断不会不拜先君就离鲁。”

话音刚落,远处传来马蹄声,混着杂乱的脚步声,打破了陵寝的死寂。

叔孙昭子攥紧长剑,指节泛白——只见昭公的车驾踉跄而来,玄色衮服沾着尘土,玉圭的一角磕出了缺口,子家羁、臧昭伯跟在车旁,亲兵们的甲片松动,神色惶急。

车驾在陵前停下,昭公踉跄下车,靴底沾着的泥蹭在石级上。

他看见叔孙昭子,先是一怔,随即苦笑:“叔孙大夫,你竟在此等我。”

“臣在等鲁国的君主,不是奔齐的亡君。”叔孙昭子的声音发颤,却字字如刀,“君上可知,齐侯去年伐徐扼吴,今年正盯着汶泗平原的粟米?您若奔齐,他必以‘护送回鲁’为名,引兵入境——齐鲁一旦开战,先君的陵寝,怕都要被兵戈踏平!”

昭公扶着僖公碑,指尖划过“僖公在位三十三年,合诸侯、安庶民”的刻字,眼眶发红:“安庶民?季平子十年涨棺价西倍,庶民卖儿葬亲;宗庙祭祀,他调走乐工只留两人,让寡人在列卿面前受辱!”

他猛地转身,玉圭“当”地砸在石鼎上,“季氏逼得公室无立锥之地,寡人留在曲阜,与囚徒何异?”

“留鲁尚有转圜!”叔孙昭子上前一步,突然剧烈咳嗽,手帕上沾了点暗红,他飞快藏进袖中,“吾回去就斡旋季孙大夫息兵,让公室和吾三桓重启礼器定鼎!”

“斡旋?”昭公冷笑,声音里满是悲愤,“季孙如意三请和,寡人拒了;现在你们三桓胜了,季氏会还权?叔孙大夫,你病重至此,还在自欺欺人!”

他指向曲阜方向,“那里己不是襄公的鲁国,是季氏的鲁国!是你们三桓的鲁国,寡人若留下,迟早会像郈昭伯一样,死在你们的刀下!”

昭公走到襄公碑跪在地上,磕了三个头,额头沾着泥土,眼泪混着霜水,落在坟前的石案上。

“先君在上,不孝子姬裯无能,不能复公室之权,反而让鲁国陷入内乱……”他的声音哽咽,“今日儿要去齐国借兵,必回来重振鲁国!”

子家羁上前,扶着昭公的胳膊:“君上,叔孙大夫所言极是,齐兵入境必生祸乱……”然后前劝道,“君上,臣有一计——臣下们假装是劫持君王伐季氏的人,背着罪名出国。君上留下来,这样叔孙大夫可以斡旋,季孙如意也会侍奉您,必会改变之前态度。”

“祸乱?”昭公目光扫过陵前的石人,“寡人今日弃鲁,是为日后复鲁!齐侯若肯助我,寡人愿割汶阳之田为谢——总好过在曲阜,看着季氏把先君的礼制,踩成泥!”

然后昭公摇了摇头,眼神里满是绝望:“我己经不能忍受季氏了……我己无颜留在曲阜,更无颜面对先君。”他站起身,拍了拍身上的泥土,对子家羁和臧昭伯说,“走吧,去齐国。”

他翻身上车,衮服下摆扫过石级,带起细尘:“叔孙大夫,寡人去了。”

马蹄声渐远,卷起的尘土落在叔孙昭子身上。

他望着昭公车驾消失在松影里,藜杖“咚”地砸在地上,咳出的血滴在襄公碑前的青草上,很快被风吹干。

身后的家臣想扶他,却被他推开:“鲁国……要乱了。”

孔丘站在儒商会馆的高台上,玄衣被晨风吹得猎猎响。

冉耕走到他身边,递上一卷账册:“夫子,三桓己下令,接管丧韵堂、悲鸣阁、哀思会的产业,让我们儒商会馆和信义铺参与讨论修正礼器定鼎的事……”

孔丘接过账册,指尖按在“礼器定鼎”二字上,目光却望向东方的齐国:“如果今日在阚地的叔孙昭子无法劝回昭公,昭公必定奔齐,齐侯必不会放过这个机会,鲁国的乱,才刚刚开始,必须稳住丧葬冻土。”

他转身,对冉耕道,“你现在通知下去,信义铺的棺木不涨价,‘百工共股池’今年的红利按时发——无论外面多乱,我们都要守住‘仁’的底线。”

晨雾渐渐散了,阳光洒在曲阜城上,却照不进城里的冷。

孔丘知道,昭公的逃亡,只是鲁国乱世的开始,而他的“仁”道,还要在这乱世中,接受更残酷的淬炼。

但他不慌——庭中的“仁”字碑还立着,弟子们还在,庶民的希望还在,这就够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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