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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0章 三桓联防(第3页)

百工们再次欢呼,声音震得杏坛上的杏叶簌簌落下。

季平子站起身,玉珏“嗒”地敲在木台上:“百工们放心,季氏会给你们提供足够的木料、漆料、麻线、铜料,你们只管造兵器、造楼车、造甲胄——鲁国保不住,我们谁都活不了。”

叔孙不敢也起身,声音带着哽咽:“我父亲若在,看到你们这样,一定会很欣慰。他临终前说道‘礼之本在仁,仁之本在民’,你们就是鲁国的‘仁’,是鲁国的希望。”

百工们齐声高呼:“守周礼,不叛鲁,不背主!”声音像惊雷,回荡在曲阜城西的天空。

孔丘望着他们,又望向远处的仁义铺、儒商会馆,心里清楚——这就是“仁”的力量,是比兵策、比权力更强大的力量。

十月廿五晚,孟孙氏明器工坊里,油灯昏黄的光映在墙上,投下胥无咎的影子。

工坊里堆满了未完工的陶俑,有的缺了胳膊,有的没了头,像一群沉默的幽灵。

胥无咎坐在角落里,面前摆着一张竹简,手里握着一支狼毫笔,笔尖沾着用朱砂和胆汁调的墨水——这种墨水干了之后会变色,只有用醋擦才能显形,是吴国间谍常用的密写方式。

他耳边还响着白天杏坛上百工的欢呼,眉头却皱得很紧。

叔孙昭子的死、孔丘的赴齐、三桓的防御体系、百工的效忠……这一切都打乱了他的计划。他是伍子胥的族侄,是吴国安插在鲁国的眼线,任务是搅乱鲁国内政,为吴国北上铺路。

可现在,鲁国不仅没乱,反而因为齐军的威胁,变得空前团结。

“必须尽快给族叔写信。”胥无咎咬着牙,笔尖落在竹简上,“鲁昭公奔齐,孔丘赴齐斡旋,三桓建防御体系,百工效忠……若齐鲁和解,吴国北上无望。”

他飞快地写着,字迹潦草却有力:“一、借力打力:齐鲁冲突若起,中原诸侯必关注,公子光可趁机弑吴王僚,夺位而不涉;二、战略欺诈:派使者去齐国,许以鲁南之地,让齐景公专心攻鲁,不插手吴国事务;三、政治构陷:将弑君罪名嫁祸给鲁国,称是鲁人唆使公子光,既洗白公子光,又为日后伐鲁找借口。”

写完后,他将竹简卷起来,塞进一根中空的陶俑手臂里,又在陶俑上刻上“孟孙氏明器”的字样——这样即使被搜查,也只会以为是普通的明器。

他起身走到工坊门口,左右看了看,确认没人,才将陶俑交给一个穿着黑衣的人:“速送吴国,交给伍子胥大人。”

黑衣人接过陶俑,消失在夜色里。胥无咎站在门口,望着远处杏坛的方向,眼里满是冷意。

他知道,孔丘的“仁”学、三桓的防御、百工的效忠,都只是暂时的——只要齐鲁冲突不断,鲁国迟早会乱。到那时,吴国的兵车,就能顺着泗水北上,攻占汶泗平原。

十月廿六清晨,曲阜东门的霜还没化。

孔丘站在臧昭伯从阳州送来的安车前,玄衣上沾着晨露。

这辆安车还是去年昭公派给孔丘去洛邑问礼的,黑漆车身绘着日月纹,己经有些磨损;河西良马的毛色依旧油亮,马具是青铜制的,刻着“鲁公”二字,在阳光下泛着冷光;车厢内壁嵌着公室符节,纹路与太庙礼器一模一样,是鲁国权力的象征。

颜路牵着五岁的颜回,立于车旁,颜回揉着惺忪睡眼,小手紧紧揪住颜路的衣角,不时偷瞄一眼正在与高昭子交谈的孔丘。

臧昭伯身着流亡时的玄衣,面露愧色——彼时君上讨伐季氏,三度求和时应允了季氏的要求,长府之役便不会落败,君上与他也不至于流亡。

“夫子,为了你心中的仁,此次同赴齐都。”高昭子轻拍孔丘的肩膀,笑容沉稳,“齐侯那边,我会为鲁国周旋。”

孔丘颔首,目光遥望着远处的汶水:“高大夫,丘在齐国期间居于贵府,还需你多加照拂了。”

“夫子放心。”高昭子肃然说道,“我孙儿高柴亦欲师从你学习‘仁’。”

孔丘登上马车,车帘落下的瞬间,曲阜的晨钟恰好响起,钟声穿过雾霭,像一声悠长的叹息。

安车启动了,车轮碾过冻土,留下深浅不一的印。

孔丘坐在安车里,手里拿着叔孙昭子的《仪礼》竹简,指尖拂过上面的血痕。

车窗外,曲阜的城墙渐渐远去。

(卷西“礼崩仁出”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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