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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9章 季陨双轨(第1页)

鲁定公五年(前505年)正月,“礼定风波”西字以朱砂勾勒,于灰蒙天光中透出冷峻的红。

孔丘立于门前青石板上,深衣下摆沾有积雪,乃适才题匾时为风所卷,雪粒融化于布上,留下浅淡水渍,仿若未擦拭净的泪痕。

五国商使的马车停在会馆门口,车帷上的族徽被风吹得猎猎作响。

“孔夫子的‘礼’,连踏平郢都的吴王都要让三分?”齐国商使孟阳从马车上下来,踩着积雪走到石前,靴底的铜钉陷进雪里,发出“咯吱”的轻响。

他摸着腰间的青铜刀,刀鞘上的青铜纹磨得发亮,进门后眼睛就没离开堂内墙上的《鲁榫图谱》——图谱下方用小字标着“每百具棺缴一匹鲁锦”,墨迹新鲜得能蹭下黑屑,像在明码标价卖“礼”的规矩。

孟阳心里打着算盘:齐国每年因战争死亡的无辜庶民没有两千也有一千五,按“每人两币五十铢”算,一年才三千七百五十币,换鲁锦十五匹,比用青铜棺省多了,更别说还能学鲁榫工艺,这笔买卖不亏。

楚国商使芈启也下了车,他裹紧了身上的狐裘,指节无意识地着袖角——那袖角沾着楚地的朱砂,是上个月祭祀时蹭的。

他盯着织染技弟子手里的鲁锦,那锦用草木灰脱胶法煮了三天三夜,经纬线密得能挡住寒风,去年郢都丧礼上,他亲眼看见胥无咎带着弟子,用这种锦浆过的纸服裹着枯骨,埋进冻得发硬的土里,三个月后再看,纸服竟没烂,比楚地麻布耐腐三倍。

他这次来,既要订“庶民战葬”服务,更想把染法学回去——毕竟楚国的尸体,比鲁国的规矩还多,每年光办丧礼的麻布,就要从陈国买上千匹,要是能自己造鲁锦,能省不少钱。

孔丘走进堂内,坐在案前,示意冉耕展开卷得紧实的《冻土互市协约》竹简。

竹简用漆封过边,边缘磨得光滑,是冉耕前几天特意用砂纸打磨的,上面的字是孔鲤写的,工整得像刻出来的,每一笔都透着不容还价的硬气:

“其一,庶民战葬,每具两币五十铢,纸棺竹榫(含小榫自锁式)、鲁哭腔(商起角转徵收)为标配,不得减省;

其二,各国国内丧礼可采用鲁尺(周亩一尺六寸)、鲁榫工艺,每百具棺须向儒商会馆缴纳鲁锦一匹作技术咨询费,逾期不缴,停供纸棺;

其三,孔学私塾外派‘政事科一人+西技弟子西人’至各国,计西百石粟,另加出使补贴每人十石,各国须提供弟子食宿,不得苛待。”

他的目光扫过五国使者,声音沉得像堂外的青石板:“儒商的礼,不逼不强,却也不贱卖。要签就画押,认的是儒商‘礼-仁’的规矩。”

吴国商使吴广市最先上前,他是吴国兵事专供商贾,去年在郢都亲眼见过儒商的纸棺——竹篾做的小榫一卡就合,连野狗都扒不开,比吴国的薄木棺省料还体面,当时他就想跟儒商合作,只是被战事耽搁了。

他拿起笔,在竹简上签下“吴”字,墨汁晕开:“我们签!吴楚边境每年死上千庶民,正缺这速葬法。鲁锦我们每年给十匹,吴国派二十个弟子来孔学私塾学哭腔、做纸棺,要是教得好,明年再加五匹!”他顿了顿,又补充道,“要是我们学生在鲁国受了委屈,我唯儒商会馆是问!”

楚国商使芈启跟着上前,他接过笔,笔尖在“楚”字上顿了顿,想起去年郢都的场景——当时野地里满是枯骨,有的被野狗啃得残缺不全,有的埋在土里只露个头,是孔学私塾弟子们拿着铲子,一点点把枯骨挖出来,用桑皮纸擦干净,再放进纸棺,当时他还觉得鲁国人傻,后来才明白,这傻劲里藏着的“礼”,比吴军刀剑还管用。

他在竹简上签下“楚”字:“我们也签!学鲁锦染法,额外加五匹鲁锦当学费,还请夫子派个织染技好的弟子,跟我回楚国。”

晋国商使赵无咎却磨磨蹭蹭,他走到案前道:“夫子,晋国有蒲地的绢,比鲁锦还细,一匹绢能抵两匹鲁锦,咱们能不能通融一下,用绢抵鲁锦?这样咱们都省事,您也能得更好的绢。”

冉耕站了起来:“赵大人,您怕是没算过账吧?鲁锦用草木灰脱胶法煮三天三夜,一匹能浆五十具纸服;蒲地的绢虽细,却经不起煮,煮两时辰就散了,一匹顶多浆三十具纸服。要抵也行,一匹绢抵一匹半鲁锦。”

赵无咎脸上有些挂不住,却又没辙,只能干笑两声:“就按伯牛说的来,签!”

剩下的齐国、越国使者没再犹豫——齐国有海盐,每年能从鲁国换上千匹鲁锦;越国有葛布,能跟鲁国换,更别说孔学弟子懂丧葬、会理政,派到各国就能用,比自己培养家臣省事多了。

签约完,五国使者围着鲁榫图谱、鲁哭腔谱抄录,有的用炭笔,有的用墨笔,连竹简的材质都要问清楚。

使者们走后,孔丘看着满案的协约竹简,对冉耕说:“谁能想到,现在儒商能把‘礼’卖到各国?这就是‘仁’的力量。”

冉耕手里攥着弟子外派名单,上面写着带队的曾点,还有木工技的阿木、礼生技的阿桃、织染技的阿红、明器技的阿竹,都是各技的好手。

他指了指“吴国”二字:“你们去了吴国,就能把鲁尺鲁榫鲁哭腔传过去,这比吴军管用多了,吴军杀人失人心,儒商礼丧得人心。”

同年夏,一辆乌漆马车于曲阜城外官道上缓行,车帘缝隙中透出的苦杏仁药味,与尘土味交织,在风中迅速消散。

季平子静卧车内,身上覆着两层玄服,其锦缎乃去年自陈国购得,虽己磨得发亮,却难以抵御那自骨髓深处渗出的寒意。

他自齐国完成盐铁贸易交涉归来,途中不幸感染风寒,本就虚弱不堪的身躯,至此彻底崩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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