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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8章 百工安辑(第2页)

叔孙昭子抹了把手指上血渍:“副使……副使能做什么?我总不能让工匠管我的账吧?”

孔丘马上接话道:“副使能帮您审核布帛的票据,看看有没有人偷工减料。您的礼秩使是孔学私塾弟子,副使跟他搭伙,等于多了双眼睛——您省的钱,够买三条人命了。”

灯火跳了一下,把两人的影子投在剑架上,纹章的影子正好扣住一把吴钩的剑刃,寒芒被影子压得暗了些。

九月庚午,孟孙观星台。

星台是用夯土筑成的,高有三丈,台面上铺着青石板,中间放着一座青铜星盘,星盘上刻着二十八星宿,用铅粉填了纹路,在残夜里泛着淡灰的光。

孟僖子手里捏着一块陶俑残片,是灰陶做的,上面还留着彩绘的痕迹——

原本该是朱红的衣纹,现在只剩斑驳的红点子,残片边缘割破了他的指腹,血珠滚进俑袖的褶皱里,把灰陶染成了暗红。

台下的明器坊亮着几十盏油灯,火苗被夜风扯得歪歪斜斜,陶窑喷出的火星在夜空里划出短命的弧线,落在星台的石板上,很快就灭了。

孟僖子踱步时,陶俑残片在他掌心转着圈,血珠顺着残片的纹路往下滴,落在星盘的“心宿”位置。

孟僖子停下脚步,声音发紧,目光盯着台下的明器坊:“洛邑的单氏明器库,就是陶匠引吴师烧的……我孟孙氏的明器坊,要是工匠叛了,岂不成了废墟?”他把残片递到孔丘面前,“您看,这陶俑是单氏工坊做的,上面有‘单’字款识——现在,连灰都不剩了。”

孔丘接过残片,指尖着上面的款识,残片的断口处沾着星台的青苔,他把青苔抹去,露出釉下的“单”字,字的笔画里还留着陶土的颗粒。

孔丘把残片放在星盘上的“危宿”,血珠从残片边缘滴在星盘上:“单氏的陶匠,无股可依,叛了能得吴师的赏;您的陶匠要是有礼籍,技艺好的能升副使,每年还能从共股池拿分红,他们何苦叛?七千五十币,换您的明器坊不叛,还附赠一个懂周礼的副使——副使的俸禄从会馆出,您一分钱不用多花。”

孟僖子指甲抠进残片的断口,陶土的颗粒扎进他的肉里,疼得他皱了皱眉:“可晋师己经入洛邑镇压了……百工应该不敢再叛了吧?”

孔丘突然抬手,把残片往陶窑方向砸去,残片划过夜空:“郕钥对齐,如果齐军趁晋师入京,再次秋猎于鲁,齐军会在等百工当内应!”他指着台下的明器坊,“要是您的陶匠叛了,齐师就能顺着陶窑的地道进城——到时候,您的明器坊,就是鲁国的城门!”

残星渐渐隐没,东方泛起一丝鱼肚白。孟僖子弯腰捡起残片,把带血的断口摁进方案竹简的“七千五十币”数字凹痕里,血珠沁入墨迹,像条小虫子,在数字里钻来钻去。

九月晦,季氏密室。

密室在季氏府的最深处,比之前的密室更暗,烛火只有三根,烛泪在青铜龟钮印上堆成坟丘形状,印上刻着“鲁三桓”三字。

三桓围坐在案前,案上摆放着半满牲血的玉敦。

季平子穿的缁衣上有织金的饕餮纹,袖口沾着点生漆;叔孙昭子的衣服上有未洗干净的血渍,在衣襟上凝成黑团;孟僖子的袖口沾着陶土,指尖还留着残片的划痕。

孔丘站在案前,把竹简展平,简缝里的金丝在烛下像裂开的血管。

孔丘手里捏着那把青铜刻刀,匕尖划过竹简上的条款,每划一条,就顿一下:

“第一条,礼籍铜印由三桓派人监造,用青铜掺锡,刻上‘鲁礼工’三字;

第二条,三桓每年各出一厘净利注入儒商会馆共股池,季氏九千西百币,叔孙氏七千五十币,孟孙氏七千五十币,叛籍者没收股份;

第三条,礼秩副使的俸禄由会馆出;

第西条,西大采邑会馆均设应急仓,囤三个月的粟米,由会馆出——

这西条,三桓只让点利一厘,我会馆贡献全部利润,就能锁死百工。”

他从袖中取出东圉密报,往案心一拍,竹简“啪”地响了一声,在案上淌开。

孔丘匕尖突然刺穿密报上的“晋师”二字:“周室乱,晋能立新王;鲁国乱,齐晋楚吴亦可立‘敬工之君’!要是百工叛了,各师来问罪,三桓觉得,你们还能坐在这密室里谈棺木、麻葛、明器吗?”

季平子声音有点沙哑,玉扳指在案上敲了一下:“签!但礼籍宣誓必须在杏坛,由孔夫子主持,公室不能插手——我的棺匠,只能听季氏的。”

叔孙昭子赶紧接话:“我的麻葛副使,必须从孔学私塾的叔孙弟子里选。”

孟僖子攥紧手里的陶俑残片:“明器副使必须懂周礼,不能让不懂规矩的人坏了祭祀的事。”

孔丘在竹简末刻上“十月朔”三字,“十月朔,杏坛立籍——盟约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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