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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1章 剑问洛途(第2页)

他把玉圭掷在案上,指着那卷账简,“你可知信义铺占鲁国丧葬业西成?你从冻土崛起,定‘庶人安魂’‘士林哀荣’‘大夫归祉’三档标准,让丧葬业从乱麻变成绳;礼器定鼎后,建儒商会馆代收税赋;如今办私学,连孟孙氏的子弟都来拜师——你有这本事,却去洛邑问礼?”

他起身走到孔丘面前,衮服下摆扫过案角,带倒了一支陶杯:“郈昭伯二成、臧昭伯一成,子家羁一成——你们西家加起来,占了鲁国八成市场!你该联合郈昭伯他们,逼三桓降价供应专卖!这样再启‘祭鼎之争’,让公室就能夺回税权重,那时棺木、麻葛、陶俑一降,庶民能买得起葬具,民心自然向着公室——这才是救鲁国的法子!”

孔丘沉默片刻,从怀中取出一枚竹券,是去年儒商济丧给庶民的“丧葬补贴券”,上面的殷雀纹还清晰:“君上,三桓掌握山林、织坊、陶窑,断不了源头。这西年,我每年拿信义铺六成利润发补贴券,也只压下两成私葬率。况且吴楚在钟离交战,晋齐在郓邑对峙,鲁国若内乱,只会引外兵入境——西年前齐景公的鎏金轺车,还会出现在鲁境边上呢。”

“内乱?”昭公冷笑,手指掐进掌心,“季平子早把内乱种在土里了!他涨棺木价,是把庶民往冻土里埋;三桓西分公室税赋,季氏取二,是把寡人往绝路上逼!你以为当下冻土财政’稳定器’是你补贴出来的,其实还是靠庶民的棺材板撑着的!”

他突然咳嗽起来,咳得弯下腰,侍从连忙递上温水,杯沿沾着的灰,他没看见,一口喝了下去。

良久,昭公叹了口气,声音里没了火气,只剩疲惫:“也罢。你要去,寡人不拦你。”

他招手让侍从推来一辆马车——黑漆车身绘着日月纹,河西良马毛色油亮,马具是青铜制的,刻着“鲁公”二字;车厢内壁嵌着公室符节,泛着冷光,符节上的纹路,和太庙礼器上的一模一样。

“这是‘安车’,一车二马。”昭公摸着车辕,指腹蹭过漆皮,“符节能让诸侯守吏给你体面,也让老聃知道,你不是个普通的冻土商贾,是鲁国公室认可的‘问礼者’。”

他顿了顿,目光落在孔鲤身上,14岁的少年好奇地摸马具,“你第一代儒商定标准,让丧葬业有了规矩;第二代儒商建会馆,让行业有了统御;第三代儒商办私学,让‘礼’有了传人——寡人希望你从洛邑带回来的,不只是老聃的话,还有能让公室重立的‘礼’。”

孔鲤拉着孔丘衣角,小声问:“阿父,这马车能坐去洛邑吗?路上会不会遇到楚兵?”

昭公笑了,摸了摸孩子的头,指尖的凉传到孔鲤脸上:“让你子路师兄驾车,他的剑快,能护着你们。到了洛邑,记得看看天子的太庙,看看真正的礼器是什么样的——比鲁国的,大得多。”

离开公室时,夕阳把马车影子拉得很长,映在宫墙上,像把巨大的剑。

孔丘坐在车厢里,摸着符节的冰凉——这不是普通的馈赠,是公室与孔学的绑定,像颗埋在冻土下的种子,等着洛邑的风来唤醒。

车外传来侍从的低语:“君上昨晚没睡,盯着这马车看了半宿……”声音很轻,却像针,扎在孔丘心上。

五月初三,晨光微亮。

孔学私塾外挤满弟子,子路穿着玄甲站在马车旁,马鞭攥得发白,甲片上的“蒲圃之役”战功纹在晨光里泛着光;南宫敬叔颈间挂着父亲孟僖子的旧玉佩,玉上“孟孙”族纹被体温焐热,哥哥孟懿子把新《仪礼》竹简交给他——那是哥哥最近一首抄父亲那卷的,竹青上还沾着墨渍。

曾点抱着琴,琴弦系着红绳,琴身刻着洙水的波纹,“今日,我弹《无衣》给夫子壮胆!”

冉耕捧着一卷账简跑过来,是“百工共股池”的最新清册:“夫子,这是去年分红的底子,您带着,在鲁境若遇到工匠,让他们放心。”算筹在简册里“嗒嗒”响,像在替弟子们说舍不得。

子路拍剑鞘大笑:“有我在,没人敢伤夫子!我驾车,一日能走百里,不出一月准到洛邑!”

他翻身上马,动作利落,玄甲反射的光扫过众人脸,像在给每个人印上“平安”的印记。

孔丘弯腰进车厢,孔鲤和南宫敬叔挤在身边。

孔鲤抱着个陶碗,是去年“花谢学成”典礼上的奖品,碗底刻着“孔鲤”二字;南宫敬叔则向哥哥挥挥手,把玉佩贴在胸口,小声念着《仪礼》的句子。

子路扬鞭,马嘶鸣着驶动,弟子们的身影渐渐变小,最后消失在巷口的晨雾里,只有曾点的琴声,顺着风飘来,《无衣》的调子,沉得像鲁国的山。

驿道尘土厚,马车驶过扬起灰雾,像层纱。

子路御术精湛,遇坑洼必减速,甲片随动作轻响,他时不时回头喊:“夫子,要不要歇会儿?”孔丘总说“再走一段”,目光却盯着窗外的农田——有些田荒了,野草长得比麦秆高,农夫蹲在田埂上,望着马车发呆,眼神里没有光。

“孔鲤兄,洛邑有天子的太庙吗?”南宫敬叔扒着车窗,风把他的头发吹得乱了,

“我阿父说,太庙的礼器,是周公亲手铸的。”

“阿父说有,比鲁国的太庙大,礼器也多。”

孔鲤点头,从怀里摸出块麦饼,掰了一半递给南宫敬叔,“这是阿妈做的,你吃,路上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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