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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章 鲤凿冻土(第1页)

“孔鲤”之名,如一枚烧红的铜印,裹挟着国君赐鲤的余温与“士”身份的煌煌认证,狠狠烙在了曲阜城权贵圈层那张浸透等级汁液的羊皮卷上。

烙印虽小,却灼穿了无数双眼睛,曲阜城的冰面之下,暗流骤然湍急。

鲁昭公十年,冬末。

东北宫城深处,二十九岁的鲁昭公斜倚在铺着陈旧貂皮的矮榻上,指尖无意识地着一块温润却微凉的玉璧。

窗外,残荷枯梗被冻在灰白的冰面上,一如他此刻的心境——僵冷,却仍存一丝不甘的生机。

五年前“西分公室”,他被三桓彻底架空,沦为深宫傀儡。赐鲤之举,不过是他枯坐深宫,百无聊赖间,投向死水微澜的一颗石子。

他依稀听闻过孔丘此子,知礼,通商,在太庙应对过齐使,似乎是个懂得借势的聪明人。

这尾鲤鱼,是他试探性的触角,他想看看,这颗石子能否在宫墙外那潭被三桓牢牢掌控的死水中,激起足以扰动淤泥的涟漪。

官署区,大夫宅邸深锁的门后,低语如毒蛇吐信:“孔鲤?国君竟赐鲤命名?…此子,一介操持贱业的商贾,何德何能,得此恩宠?!”

惊愕、疑虑、嫉恨、以及精密的算计,在檀香与陈墨腐朽气息交织的空气里无声碰撞、发酵。

一些嗅觉敏锐者己然窥见,国君此举,或许意在扶植一股新的、可控的力量,以制衡三桓那日益膨胀的触须。

孔丘的名字,第一次与微妙而危险的权力博弈隐隐挂钩。

城北、城西边缘,贫民区的土坯房如灰色疮疤遍布冻土。

消息如凛冽寒风刮过,带来一阵短暂的骚动。

“孔丘?那个给死人擦身穿衣的?他儿子叫鲤?国君赏的?!”市井之徒的嗓门粗粝,带着难以置信的亢奋。

昔日“野种”、“丧门星”的窃窃私语,在“国君赐鲤”的金光面前,如同冻土上的薄霜,瞬间消融殆尽,只留下一片被震慑后的、茫然的敬畏与沉默。

城南市井,喧嚣依旧,“孔鲤”之名成了最新鲜热辣的谈资。

小贩在叫卖的间隙,交头接耳,唾沫横飞:“听说了吗?国君赐鲤!那孔丘的儿子,真真成了‘士老爷’了!”语气混杂着市侩的羡慕与对权力本能般的匍匐。

“士老爷”。这个庶民口中敬畏的尊称,此刻重重地落在了孔丘肩上。

自十五岁那场阙里大夫的葬礼,如同闪电劈开混沌,让他窥见“礼乐仪式”与“权力实利”交织的奥秘伊始,他便开始了这场漫长的攀登。

六年心血,以儒商为底,攀附颜氏为骨,联姻亓官为纹,苦心编织那件无形的金缕玉衣。

而今,这尾突如其来的鲤鱼,如同最后一道淬火工序,终使玉衣凝实,化为一副冰冷、坚硬、熠熠生辉的“士”之甲胄,披挂于身。

国君赐鲤的余波尚未平息,另一股力量己嗅风而动。

这一天,城西孔丘宅院那扇略显朴素的木门,再次被叩响。

这一次,门外站着的,不再是宫中的内侍,而是一队身形剽悍、甲胄森然的季氏家兵。

为首之人,身形魁梧如铁塔,面容粗犷,眼神锐利如鹰隼,正是季孙氏的大管家,以强势狠辣闻名的——阳虎。

院内,亓官氏抱着襁褓中的孔鲤望着大门外,脸色瞬间苍白,下意识地后退半步。

孔丘眼神微凝,示意她安心,随即整了整略显陈旧的深衣,神色平静地迎了出去。

“阳子大驾光临,丘有失远迎。”

孔丘拱手,礼数周全,声音平稳,听不出丝毫波澜。

阳虎踞于马上,居高临下地打量着孔丘,目光在他身上那件浆洗得发白的深衣上停留片刻,又扫过院内略显清寒的陈设,嘴角扯出一抹意味不明的笑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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