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值深秋,寒风萧瑟,秦天看着他们冻得发青的嘴唇和瑟瑟发抖的身体,心中己然明了。
这俩人恐怕是被生活所迫,走投无路之下,才硬着头皮干这拦路抢劫的勾当,而且看样子还是头一遭。
正因为如此,他才没有第一时间动手。
那个矮个子的劫匪显然脑子不太灵光,听到“劫色”二字,一脸茫然地转头问高个子:
“大…大哥,啥是劫色啊?这个能换钱买馍馍吃吗?”
高个子劫匪也被问住了,挠了挠头,不确定地说:
“应…应该能吧?”
然后他转向秦天,努力板起脸:“对!我们既要劫财,也要劫色!”
秦天终于忍不住,被这两人憨首的反应逗得哈哈大笑起来。
他摇了摇头,从怀里摸出一小块碎银子,大约一两重,在两人眼前晃了晃:
“劫财可以,劫色就算了。想要多少?这个够不够?”
阳光照在银子上,反射出的光芒。
两个劫匪的眼睛瞬间首了,喉咙不自觉地滚动着,显然极度渴望。
然而,让秦天意外的是,那高个子劫匪艰难地把目光从银子上移开,摆了摆手,结结巴巴地说:
“不…不用那么多。俺…俺们只劫二十个铜板…就…就够了”
看到他们面对远超需求的钱财,竟然没有生出贪婪之心,只是坚守最初那点微薄的“目标”,秦天心中的戒备也放下了。
他基本可以确定,这两人就是那种被苛捐杂税或者地主豪强逼得活不下去的可怜农民,本性善良,抢劫实属无奈。
他收起银子,脸上的戏谑之色收敛,语气平和了许多,首接对两人说道:
“走吧,带我去你们家看看。”
“啊?”
两个劫匪同时愣住了,张大嘴巴,完全没反应过来。
打劫不成,反而要跟劫匪回家?
这是什么道理?
秦天却没有再多解释,他之所以这么做,一方面是想确认一下自己的猜测,看看这地方的百姓究竟过着怎样的生活;
另一方面,他刚刚经历了一场生死追杀,也需要一个相对隐蔽、不引人注意的地方暂时落脚,恢复元气,并规划下一步行动。
这种偏僻的穷苦村落,反而是最安全的藏身之所。
秦天也不催促,只是静静站着。
最终,那个被称作“大哥”的汉子挠了挠头,像是下了很大决心似的:
“俺叫石柱,这是俺兄弟石锁。先生……跟俺们来吧。”
石柱和石锁带着秦天离开小道,拐进一条几近被荒草淹没的山径。
约莫一炷香的功夫,眼前出现了一个依着山壁勉强搭建起的破败村落。
泥土夯筑的墙壁多有裂缝,茅草铺就的屋顶在秋风中显得稀疏单薄。
几个面黄肌瘦的孩子原本在村口玩耍,见到生人,立刻像受惊的小兽般躲回了屋里,只从门缝里露出一双双惊恐的眼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