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羽停下脚步,目光越过李威,落在了他身旁的李承功身上。
他上下打量了一下那个身穿喜袍的年轻人,眼神就像在看一个死物。
李承功被他看得心中发毛,却依旧嘴硬道:“看什么看!再看把你的眼珠子挖出来!”
萧羽没有理会他的叫嚣。
他的目光,重新回到了李威的脸上,语气平淡,却带着一股令人心悸的压迫感。
“就是你,想娶我的女人?”
我的女人?
这四个字,轻飘飘地从萧羽口中吐出,却像四座无形的山岳,轰然压在场中每一个人的心头。
空气,凝固了。
风,似乎也停了。
数千郡兵握着兵器的手,不自觉地渗出了冷汗。
他们看着那个独自站在血泊与尸骸中的黑衣青年,竟产生了一种面对千军万马的错觉。
太原郡守李威的瞳孔,骤然收缩。
他身居高位多年,见过的狂人不知凡几,但从未见过如此阵仗,如此气焰。
这已经不是狂了。
这是视他太原郡守府,视这晋阳城的王法为无物!
他身旁的李承功,在短暂的错愕之后,脸上浮现出一种被极致羞辱后的扭曲怒火。
一个马奴!一个贱种!
一个本该跪在地上摇尾乞怜的狗东西!
他竟然敢当着自己父亲,当着数千兵马,当着全晋阳城的面,说王婉儿是他的女人?
“哈哈哈哈哈哈!”
李承功像是听到了天底下最好笑的笑话,疯狂地大笑起来,笑声尖利而刺耳。
他用马鞭指着萧羽的鼻子,脸上的肌肉因为愤怒而抽搐。
“你的女人?你算个什么东西,也配说‘你的’这两个字?”
“一条王家不要的野狗,一个连姓氏都不知道从哪捡来的贱种!”
“我告诉你!王婉儿今晚就是我的女人!我会让她在床上,用一百种姿势告诉我,她到底是谁的女人!”
“至于你”
李承功的笑容变得狰狞而残忍。
“我会把你绑在我的婚床床脚,让你亲眼看着,亲耳听着!我要让你知道,蝼蚁,就该有蝼蚁的觉悟!”
恶毒!
无耻!
这些话语,像最锋利的毒针,瞬间刺破了萧羽那平静如深渊的伪装。
轰!
一股无法用言语形容的恐怖杀意,自萧羽体内轰然爆发!
以他为中心,方圆十丈之内的地面,寸寸龟裂!
空气被这股实质般的杀气挤压,发出不堪重负的哀鸣。
他对面的李承功,笑声戛然而止。
他胯下的高头大马,发出一声惊恐至极的悲鸣,四蹄一软,竟被活活吓得瘫倒在地,口吐白沫,浑身抽搐。
李承功猝不及防,狼狈地从马背上滚了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