帝王的心思,深沉如海。
他今日交出了权力,也看到了权力的另一种形态。
他需要时间,去消化这份震撼。
萧羽跟在李渊身后,走出了这片地下空间。
那扇漆黑的金属大门,在他们身后无声地合拢,将五千道敬畏的目光,隔绝在黑暗里。
李干的身影,不知何时又消失了。
仿佛从未出现过。
甬道里,火把的光芒依旧跳动。
父子二人沉默地走着,只有脚步声在回响。
快到出口时,李渊忽然停下脚步。
“萧羽。”
“儿臣在。”
“你……何时踏入那一步的?”李渊的声音有些沙哑。
他问的,是武道。
是那种超越凡俗的力量。
萧羽的脚步没有停,他走到李渊身侧,与他并肩。
“很久以前。”他回答。
这是一个模糊的答案,却也是最真实的答案。
从他得到系统的那一刻起,他就走上了一条与这个世界截然不同的路。
李渊没有再问。
他知道,有些事,儿子不想说,他也问不出来。
他只是拍了拍萧羽的肩膀,力道很重。
“大唐有你,是国之幸,也是朕之幸。”
“放手去做吧。”
“无论你想做什么,朕都支持你。”
说完,他迈步走出了甬道,重新沐浴在皇宫的灯火之下。
他的背影,似乎在这一瞬间,苍老了几分,也轻松了几分。
……
三日后,太极殿。
一场小朝会正在进行。
文武百官分列两侧,气氛肃穆。
兵部尚书出列,声音洪亮:“启奏陛下,太子殿下北伐突厥,南平叛乱,四海之内,已基本肃清。”
“然,蜀中之地,素有天险,民风彪悍,各大武林门派与地方豪族勾连,拥兵自重,不听朝廷号令。”
“尤以‘落日剑庄’为首,其庄主号称‘西蜀剑王’,麾下弟子三千,皆是剑道好手。他们把持盐铁茶马,截留税赋,俨然已是蜀中之国。”
“臣以为,当派遣大军,征讨蜀中,将此等逆贼彻底铲除,方能彰显天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