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时己经到了隆冬时节,北风哀嚎。曹植率领的大军刚刚渡过渭水,踏入潼关以西的原野。
队伍尚未站稳脚跟,后方的木材还未来得及搬运,地平线上便传来了雷鸣般的马蹄声。
“是西凉铁骑!马超来了!”
西凉骑兵如同嗜血的狼群,冲了过来,马超的骑兵利用其机动性,开始了无休止的袭扰。
他们并不寻求决战,而是分成数股,昼夜不息地冲击魏军队列的西角:烧毁辎重车,射杀落单的士卒,将负责勘探、伐木的小队驱散或歼灭。
更狠辣的是,马超下令将大军视野内所有树林、废弃村落的木材尽数焚毁,留给魏军一片冒着黑烟、无处取材的焦土。这让魏军没有材料可以建造营寨。
许褚虎目圆睁,怒道:“世子!让末将率领虎豹骑出击吧,与那马超决一死战!这样下去早晚被活活耗死!”
赵云眉头紧锁,沉稳道:“许褚将军不可,敌军骑兵在这平原之上占尽优势,我军无营可守,野战正中其下怀。
当务之急,是必须立刻找到立营之法,否则长久下去……军心必乱。”
曹植淡定道:“仲康,子龙勿忧,我己有妙计破它。”
“马超自以为焚尽林木,便可困死我军。”
“他却忘了,这天地间,最不缺的,便是筑城之材!”
他蓦然转身,声音清越,传入每一位将领耳中:
“传令三军!停止追击西凉军,集结所有人力,携带所有掘土、盛水之物,挖土,取水!”
“今夜我们不用木头建造营寨,换个东西。”
军令如山,尽管匪夷所思,但曹植那高的离谱的威望还是让大军动了起来!
数以万计的将士用刀剑、矛杆,甚至双手,疯狂地掘取着沙土。他们将挖出的沙土装入麻袋、草袋,甚至脱下衣甲兜盛,层层堆叠,垒成一道齐胸高的土垣,作为城墙的核心。
同时,另一部分人动用所有锅、桶、皮囊,乃至头盔,蜂拥至渭水边,汲取那冰冷刺骨的河水。
接下来,便是奇迹诞生的时刻。
将士们将冰冷的河水,一遍又一遍地泼洒在刚刚垒好的沙土墙垣上!
水流浸透沙土,西北的严寒在此刻成为了最强大的力量——水泼上去,以肉眼可见的速度急速冻结!
一层沙土,一层冰;再一层沙土,再一层冰……冰与沙土疯狂地交织、融合,不断加厚、增高,最终,一道将沙土完全包裹在内的、坚硬无比、光滑如镜的冰晶壁垒,拔地而起!
次日拂晓,当马超与韩遂信心满满地出营,准备率军踏平魏军时,他们看到的,是让所有西凉骑兵灵魂战栗的景象——
一座朝阳下闪烁着寒光的巍峨城池,如同洪荒巨兽,匍匐在渭水之畔!城墙浑然一体,坚不可摧,光滑得无法攀爬。
韩遂脸上的从容瞬间碎裂,化为无边的惊恐,他身体剧震,指着远方那座城池,声音颤抖得变了调:
“城……一夜之间……筑城?这怎么可能,这曹植……难不成会妖法?!”
眼见曹军依托一夜之间筑城,谋划失败,马超心中的怒火几乎要破膛而出。他猛地拔出腰间宝剑,首指城头,厉声嘶吼:“放箭!给我万箭齐发!”
西凉军阵中,弓弦雷鸣,无数箭矢如同飞蝗般遮天蔽日,射向冰城!
然而,密集的箭矢撞上光滑坚硬的冰面,大多发出一声清脆的撞击声,便无力地滑落开来。
冰城之上,魏军士卒见到箭雨丝毫无用,顿时爆发出震天的欢呼,士气大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