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间回溯到曹植军出发的当夜,乌巢袁军大营,中军大帐内。
灯火通明,觥筹交错。主帅淳于琼袒胸露怀,满面油光,正与麾下几名将领喝得酩酊大醉。案几上杯盘狼藉。
部将谄媚地举杯道:“将军请满饮此杯!如今官渡前线,曹军渐渐败退,主公胜势己定!我等在此看守粮草,可是天大的美差,安稳又自在!全赖将军威望啊!”
淳于琼打了个酒嗝,得意地大笑道:“哈哈哈!说得不错!曹阿瞒此刻怕是正在营中哭嚎呢!岂有余力来打我乌巢的主意?我等在此,高枕无忧!”
另一部将道也附和道:“将军所言极是!这乌巢固若金汤,就算有零星曹军流寇窜来,见到我军旌旗,也早吓得屁滚尿流了!来,再敬将军一杯!”
淳于琼道来者不拒,一饮而尽,眼神己开始迷离:“喝!痛快!待主公破了曹操,我等都是功臣!……呃……这酒劲不小……诸位……且、且尽兴……我……我先歇息片刻……”
话音未落,他己支撑不住醉意,庞大的身躯向后一仰,靠在榻上,鼾声如雷,沉沉睡去。帐内其他将领也大多东倒西歪,无人再去关心营外哨位和巡夜之事。整个乌巢大营,如同一个喝醉了巨汉,防御洞开,毫无警惕。
次日
曹植率领的三千精锐,如同暗影般穿行在袁绍控制区的丘陵地带。
经过一夜又一日的急行军,部队于第二日黄昏时分,悄然抵达乌巢外围的山林中。
入夜,三更时分,正是人最困倦之时。
他们潜伏下来,远远望去,只见乌巢大营连绵十数里,粮垛如山,守军看似众多,但营寨布置却显得松懈。巡哨的士兵无精打采,更远处的中军大帐甚至隐约传来喧哗饮酒之声
张辽低声道:“公子,我们长途奔袭,它们果然没有料到,守备如此松懈!但营垒坚固,强攻仍不易。”
徐晃也附和道:“需找到其薄弱之处。”
曹植目光锐利,仔细观察道:“不必强攻营门。看那里——靠近西侧的栅栏,临着一条溪流,地势低洼,守军巡逻间隔很长。此处,便是我们的突破口!”
曹植下达最终命令:“子龙将军,你率本部骑兵,从此缺口突入,首冲中军大帐,目标只有一个——斩杀淳于琼,使其指挥瘫痪!”
“张辽将军,你率一部人马,紧随子龙将军之后,多备火把火油,冲入粮垛区域,只管纵火!火起之后,大声呐喊,制造混乱!”
“徐晃将军,你率余部,占据突破口两侧,结阵固守,抵挡可能来的援军,确保我军退路!”
“我自领亲卫,于高处观望,协调全局!诸位将军,成败在此一举,行动!”
赵云领命,翻身上马,龙胆亮银枪在月光下泛着冷冽的寒光。他低喝一声,一马当先,如同银色闪电,悄无声息地率军扑向那个选定的缺口!
守卫的袁军哨兵甚至还没反应过来,就被赵云和他的精锐亲卫瞬间清除。大军如决堤之水,涌入乌巢大营!
张辽见赵云打开通道,立刻率部涌入。他的士兵们两人一组,一人持刀盾护卫,一人疯狂地将火把和火油投向巨大的粮垛!
时值秋末,天干物燥,粮草见火即燃!顷刻之间,一座、两座、十座……无数的粮垛被点燃,冲天的火焰猛地窜起,将夜空照得如同白昼!
“敌袭!!”
“敌袭!!”
“粮仓着火啦!!”
“快跑啊!!”
袁军大营瞬间陷入前所未有的巨大混乱!士兵们从睡梦中惊醒,只见西面八方都是火光,耳边充斥着喊杀声和战友的惨叫声,根本不知道来了多少敌人,完全失去了组织,像无头苍蝇一样乱跑乱撞。
中军大帐内,亲兵慌忙冲进淳于琼大帐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