山呼海啸般的劝立声回荡在铜雀台上
曹操看着跪倒的臣子,看着手中的铁证,再看看瘫在地上如同一滩烂泥的曹丕,心中那点残存的犹豫被现实彻底碾碎。他需要给这场闹剧一个结局,需要给麾下文武一个交代。
他的目光变得冰冷,缓缓扫过台下的曹丕核心党羽——面如死灰的陈群、试图缩进人群的吴质、闭目待死的钟繇。
“子恒!”曹操沉痛道:“勾结外敌,构陷兄弟,带兵冲击铜雀台,意图不轨,罪证确凿!即日起,废黜其五官中郎将等一切官职,闭门思过!非吾手令,终身不得出府!永绝参政之望!”
但曹操的审判还未结束。他冰冷的目光锁定陈群等人。
“至于尔等!陈群!吴质!钟繇!”每一个名字念出,都让被点到的人浑身一颤,“身为子恒的下属,不思尽忠职守,辅佐公子,反而结党营私,煽风点火,乃至勾结外敌,实乃祸乱之根源!法理难容!”
“来人!”曹操厉声喝道,“将此数名逆臣,推出辕门!斩立决!查抄家产!”
“丞相饶命啊!!!”
“丞相!臣知罪了!臣是被蒙蔽的啊!”
“丞相开恩!念在臣往日微功,饶臣一命吧!”
陈群、吴质、钟繇等人顿时魂飞魄散,拼命得磕头求饶。尤其是吴质,几乎要爬过去抱曹操的腿,被甲士粗暴地拉开。
曹操眼中对它们只有厌恶,他厌恶他们将自己儿子推上绝路,造成兄弟相残。
甲士上前,毫不留情地将这几名曹丕的幕僚重臣拖拽下去。他们的哭嚎、哀求声渐渐远去,最终,几声凄厉的惨叫从远处传来,随即,一切归于死寂。
曹操仿佛在这一刻用尽了力气,脸上刻满了疲惫和苍老。他缓缓转过头,目光复杂地落在依旧跪着的曹植身上。
这个儿子,比他想象的更深沉,更果决。今日,曹植展现出的力量、谋划和人心所向己经深深引起了他的忌惮。
沉默了许久,曹操缓缓开口道:
“至于你…子健…”
“即日起,立子健为世子。”
“望你……谨记今日之事,好自为之。”
这“好自为之”西个字,既是认可,也是警告。警告他记住谁是父,谁是子。
说完,曹操不再看任何人,也不再看这血流成河的铜雀台,在内卫小心翼翼地搀扶下离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