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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4章 第收留与审问中的隐忧（第1页）

货梯监控的西十七秒黑屏还在主控台上闪烁，陈林盯着那条时间轴，手指在护盾发生器上轻轻敲了三下。零的声音随即响起：“两名身份异常者己随秦岳小队进入A区缓冲带，距离气密门关闭还剩十二秒。”

“让他们进来。”陈林按下通讯键，“但所有人，包括秦岳，必须走C区隔离通道。标准三级检疫流程，现在执行。”

频道那头沉默了一瞬，紧接着传来秦岳的大嗓门：“外面雪还在下，尸群没散干净，你真要我们站外头等手续？”

“你可以选择不进。”陈林说，“但我建议你选‘进’，然后闭嘴配合。”

零光球微微一颤：“指挥官，这种语气容易激化情绪。”

“他皮糙肉厚，激不坏。”陈林起身走向监控墙，“倒是那三个幸存者，尤其是中间那个男的——左腕压右肩的动作重复了西次，像在掩饰什么。”

“生物扫描显示三人无感染迹象。”零调出热成像图，“体温正常，心率波动符合长期饥饿状态，瞳孔反应延迟0。3秒，在可接受范围。”

“可他的呼吸停了0。8秒。”陈林眯眼，“就在你说‘开始检测’的时候。普通人紧张会喘快，不会突然憋气——那是训练过的本能反应。”

话音未落，C区隔离舱的画面切入主屏。三名幸存者正依次走过扫描仪，两个年轻女人缩着脖子，脚步发抖，表现得和大多数刚获救的人一样：又怕又庆幸。唯独那个中年男子，走路时膝盖几乎不弯，像是习惯了负重行军。

“姓名。”零用机械音发问。

“王……王建国。”男人声音低沉。

“被困地点。”

“西城沃尔玛地下仓库。”

陈林挑眉：“沃尔玛去年就被炸塌了，现在那儿连货架渣都没剩下。”

“我们是在超市后面的小卖部……”男人顿了一下，“靠囤货活下来的。”

“补给来源？”

“罐头、饼干，还有……雨水。”

零的数据流悄然滚动：“水分摄入量与尿液残留比对不符，此人过去七十二小时曾饮用过过滤净水，来源应为小型净化设备。”

陈林没说话，只是把画面放大到那人左手。他正无意识地用拇指手腕内侧，位置精准得像是在确认某个植入物是否还在。

“安排审讯。”陈林转身往外走，“我亲自听。”

“按规程应由心理评估组先行介入。”零提醒。

“他们上次评估完，结果是‘该人员情绪稳定，适合分配清洁岗位’，三天后那人拿扳手砸了能源阀。”陈林扯了扯外套领口，“这次我来判断谁该扫地，谁该关禁闭。”

C区审讯室是间全封闭金属房，单向玻璃后方，陈林站在阴影里，看着里面的三人被分开问询。两名女性很快交代了所谓“逃生路线”，细节琐碎但逻辑通顺，提到丧尸时仍止不住发抖，属于典型的创伤后应激反应。

轮到王建国时，他坐姿笔首，双手放在膝上，像在接受军事汇报。

“你们怎么联系上秦岳小队的？”零问。

“他们……先发现我们的。”男人回答。

“你们发出过信号吗？灯光、声音、标记？”

“没有。我们不敢。”

陈林冷笑，低声对零说：“真正的幸存者不敢？那他们是怎么活过前三个月的？那时候谁不是靠敲锅打铁吸引救援队？”

“建议引入压力测试。”零提议。

“不用。”陈林推门而入。

金属门滑开的瞬间，王建国的喉结动了一下，但眼神没闪。

陈林走到他面前，没坐下，也没说话，就这么站着看了他五秒。然后突然开口：“你说谎了三次。”

男人眼皮微不可察地跳了下。

“第一，你们走的路线根本没有沃尔玛，整条街早在极寒前就塌了；第二，你心跳在提到‘补给’时加快12%，比说‘差点被咬’还紧张；第三——”陈林俯身，靠近他耳边，“真正饿过一个月的人，不会记得自己吃了几顿饭，只会记得哪一顿吃完后听见隔壁有人哭着啃皮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