寒流从枪口喷涌而出,呈扇形扩散。首领连吼都没吼出来,整个人瞬间被冰层包裹,从脚底到头顶,连睫毛都结了霜。他保持着举枪的动作僵在原地,眼珠还瞪着,却己失去焦距。
其余人全傻了。
有人想跑,刚转身,发现自己的影子己经被一层薄冰封住,鞋底和地面冻在一起。
陈林收枪,走到冰雕前看了看:“温度调低点,别让他死了。我还想问他,是谁教他说‘指挥官不敢来’这句话的。”
他回头,看向秦岳:“你还好吗?”
秦岳咧了下嘴:“挺好,就是耳朵有点痒,估计是刚才骂得太狠,对方记仇了。”
陈林点点头,又转向剩下的人:“现在,谁拿着瓶子?”
一片死寂中,一个哆嗦的身影从角落爬出来,手里捧着个密封罐:“在这……我们只是中间人,真不知道值这么多钱……”
陈林没接话,示意身边战士取走样本。那人刚要递出,忽然手腕一滑,罐子脱手。
陈林出手比反应还快,左手护盾猛然展开,蓝光一闪,那罐子在离地三十厘米处被冻结悬停,随后稳稳落入战士手中。
“下次手滑,”陈林看着他,“我就把你和你老板冻成一对冰糖葫芦。”
清理工作很快开始。
仿生战士分成两组,一组押解俘虏上车,另一组用热熔枪销毁厂区内所有电子设备。秦岳蹲在首领的冰雕旁看了会儿,抬头问:“真带回去了?不怕他化了路上滴水?”
“不会。”陈林站在飞行器舷梯前,“零在枪里加了纳米缓释剂,低温能维持七十二小时。够审三次了。”
秦岳起身拍灰:“你说他背后是谁?‘自由联盟’?还是科尔那群水母?”
陈林没答,而是看向远处那片漆黑的荒野:“如果是小势力,不会知道基因液的价值。敢动这个,说明他们己经摸到了外星基因库的边。”
他顿了顿:“或者,有人在里面通风报信。”
秦岳皱眉:“你是说……我们内部?”
陈林没点头,也没否认。他最后看了一眼这座废弃工厂,灯火己灭,只剩冰雕在探照灯下泛着冷光。
“传话出去。”他对秦岳说,“下次再有人动我们的人——”
他抬手,指尖轻轻划过护盾边缘,蓝光映在他眼里,像刀锋出鞘。
“我不只要东西回来。”
他盯着那座冰雕,一字一顿:
“我要整个据点,从地图上抹掉。”
飞行器引擎轰鸣启动,舱门缓缓关闭。陈林坐在靠窗位,手里着冷冻射线枪的扳机护圈。秦岳坐他旁边,刚想说话,却发现陈林正盯着腕表。
屏幕上,一段加密信号正在缓慢解析,来源不明,但频率特征与三天前某次内部通讯高度相似。
陈林点了暂停,把那段波形放大。
波峰之间,藏着一组极短的脉冲编码。
他眯起眼。
那串数字,正是苏婉实验室的备用门禁密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