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来你看的这么多遍都不够用心,那么希望这次能看到你的良心。”
良心?
苏华清脸上露出茫然的神情。他从小到大从来没需要过这个东西,只要有钱,他要什么都有。
没有人告诉过苏华清要良心,他也不能有这个东西。苏裕和的儿子不止他一个,他只有不断去争才能得到如今的地位。
但周晋岱显然没有解释的意思,他立起身,挺括的手工西装撑起宽肩窄腰,声线幽沉矜淡,“不必送。”
说完抬起修长笔直的腿,吩咐蒋志禹:“你留下。”
“知道,周先生。”
蒋志禹面色沉静,心里却骇然。
老板原计划要留在港岛亲自解决这件事情。苏裕和并不是一个好对付的人,要在不和他撕破脸的情况下达到目的并不简单。
老板并不是一个会突然改变计划的人,发生了什么事情会让他放下这里的事情离开?
阳光轻盈地跳跃进窗棂,梁诗黎打了个哈欠,整个人埋在被子里,声音懒洋洋的,从骨子里溢着懒洋洋的气息:“我没什么事了,阿芹。”
“你们这阵势太庞大。我爹地也太夸张了,还让ji过来,以后讲出去要被她们笑了。”
房里的医护人员已经离开,留下冰冷的仪器还证明曾经发生过的事。
贺芹认真地切着橙子,趁着空隙瞪了眼梁诗黎,递给她,没好气地说:“真后悔没拍张照给你看。怎么喊你都没反应,我都忍不住探了下你鼻息看你是不是还活着。”
“工作归工作,别把自己身体搞垮了呀。”
犹犹豫豫还是问出了口:“你是不是心情不大好,那天我看梁太了。”
“后来我看周先生在,就没过去。”
细细密密的自然光在空中荡漾,明亮而热烈。
梁诗黎换了个姿势,眉头微拧,声音里透着茫然:“贺芹,选择当律师,我是不是做错了?”
贺芹不解,梁诗黎为了念法律,彻夜赶作业背法条的时候从来没喊过苦,也没有后悔选择这条艰难的路。
“是不是梁太说什么了?”
梁诗黎轻轻摇头,橙子果肉香气在她的口腔绽放。受到味觉影响,她吃不出甜味,只能感受到一点点酸。
不是因为梁太,是周晋岱的话终于在她心中产生了作用。
迟缓却以一种更激烈的方式出现。
像寺庙里的钟声,一声复一声,不断回响激荡。
贺芹声音温柔,带着安抚:“baby,你睡一觉,一切就好了。”
“人生病的时候是会胡思乱想的。”
“好。”
周晋岱到京城时太阳已半垂,洋洋洒洒落下余晖。
安缦的整个房务部全都出动,早早恭候在门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