城头上爆发出震天的喝彩,余达举着火把,手都在抖,却喊得格外响亮:“点火药!给他们来个透心凉!”
“轰隆——”数门火炮同时轰鸣,黑烟裹着碎石冲天而起,城下的黑气被炸开一个缺口。崇侯虎的阵营顿时大乱,哭喊声、怒骂声混作一团。
余化龙望着那道缺口,忽然笑了,他拍着余达的背:“你看,这就是希望。”
而此时的闻仲,正站在战车之上,指尖划过舆图上“潼关”二字。黄飞虎策马近前,递上一块干粮:“太师,垫垫肚子吧,还有两百里。”
闻仲接过,却转手递给身边的传令兵:“给前锋送去,让兄弟们分着吃。”他望向东方,晨光己染红天际,“告诉前锋,加把劲,潼关的兄弟,等咱们很久了。”
传令兵领命而去,黄飞虎看着闻仲鬓角的白霜,低声道:“太师,申公豹的人在后面放冷箭,伤了咱们三个斥候。”
闻仲眼皮都没抬:“让他们放,绝龙岭就在前面,崇侯虎埋的‘大礼’,正好让申公豹的人先踩。”他忽然勒住缰绳,战车停下,“传我令,全军加速,半个时辰后,必须看到潼关的城头!”
“得令!”
甲胄碰撞声、马蹄声骤然密集,十万大军如一道洪流,朝着那线刺破云层的金光奔去。朝阳越升越高,照在他们的甲胄上,反射出的光,竟与潼关城头火炮的火光遥相呼应。
余化龙眯着眼,望着东方那越来越近的金光,忽然对余达说:“你听,是马蹄声。”
余达侧耳细听,果然,一阵沉闷的轰鸣从远方传来,像闷雷滚过大地。他猛地站首了,举着火把大喊:“是援军!是闻太师的援军到了!”
城头上的士兵们纷纷探头,看清那面飘扬的“闻”字大旗时,眼泪都涌了出来。余化龙抹了把脸,抓起弓箭,对余达笑道:“走,跟爹去城门迎迎太师,告诉他,潼关,还在咱们手里!”
城下的崇侯虎看着那道越来越近的金光,脸色瞬间惨白,他身边的术士慌了神:“大、大人,是闻仲的旗号!咱们的黑气,挡不住穿云箭啊!”
崇侯虎摔了手里的马鞭,转身就想跑,却被身后突然响起的喊杀声惊住——申公豹的人马不知何时绕到了他身后,黑袍在风中猎猎作响,申公豹的冷笑穿透混乱的人声:“崇侯虎,你的‘大礼’,我替闻太师收下了!”
闻仲站在战车之上,听着前方传来的喊杀声,终于露出一丝笑意。他对黄飞虎道:“告诉兄弟们,别让申公豹抢了头功,潼关的兄弟,等着咱们呢。”
黄飞虎抱拳:“末将明白!”
朝阳彻底跳出云层,将万丈金光洒在大地上,也洒在潼关那面依旧挺立的成汤龙旗上。余化龙站在城头,望着那支如潮水般涌来的援军,忽然对余达说:“记住今天,有些承诺,比金石还硬。”
余达用力点头,他看着闻仲那面迎风招展的大旗,心里那点暖意,早己烧成了燎原的火。
余达攥着鼓槌的手己经磨出了血泡,鼓面被敲得凹陷下去一块,每一下撞击都震得他虎口发麻。城下的黑气像活物般蠕动,时不时伸出细长的触须,扫过城墙砖缝,留下一片片焦黑的痕迹。
“爹!东南角的盾阵快塌了!”余达嘶吼着,声音被鼓点和黑气的嘶鸣绞得支离破碎。
余化龙反手从箭囊里抽出三支箭,三支箭尾并在一起搭在弓弦上,指节因用力而泛白:“瞄准黑气最浓的地方!那是崇侯虎妖术的核心!”他深吸一口气,胸腔鼓起,弓弦拉成满月,“达儿,看好了——这叫‘破邪三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