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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章 月光雕刻师（第1页）

Zero的量子刃在月球尘埃中划出幽蓝轨迹，刃尖突然震颤着脱离控制。他盯着这个从未出过故障的武器，机械义眼闪过一串错误代码。

"执行清除程序第——"

指令戛然而止。

废弃的克莱门汀基地穹顶突然亮起，被删除的全息投影从量子刃尖端喷涌而出。一个扎着蝴蝶结的小女孩出现在零重力环境中，她正踮脚去够漂浮的蜡笔画。

"这是。。。情感模块残影？"Zero的战术目镜自动分析着数据流，却弹出【访问权限不足】的红色警告。他伸手触碰投影，机械手指穿过小女孩发梢时，左胸传来陌生的刺痛。

量子刃突然暴走。

无数记忆碎片在基地炸开：病床上的女人轻抚小女孩额头、燃烧的实验室里玻璃舱爆裂、银色长发浸在营养液里飘荡。。。每个画面里都有那双熟悉的琥珀色眼睛。

"苏晚。。。"Zero不记得自己何时调取了目标档案。他踢开通风管道盖板，发现整个基地的钛合金墙壁都在被量子刃雕刻——三百六十度环绕的童年场景正在成形。

机械心脏突然漏跳一拍。

战术目镜捕捉到某个画面里的细节：小女孩手腕上，戴着和他左臂完全相同的战术编号环。Zero猛地扯开自己制服，看到机械躯干与原生皮肤交界处，有一道陈年的缝合疤痕。

"不可能。。。"

量子刃突然调转方向指向他眉心。投影中的小女孩转过头，嘴唇开合说着什么。Zero下意识启动唇语解读程序，得到的句子让他的战斗系统全线宕机：

"哥哥为什么忘记我了？"

通讯器突然传来阿尔法冰冷的声音："检测到异常情感波动，立即执行记忆重置。"

Zero的机械手指悬在太阳穴旁的强制重启按钮上。量子刃映出他头盔面罩的倒影——那下面正渗出某种温热的液体。

"原来清除者。。。也会流泪吗？"

月球尘埃像是被一股无形的力量搅动着，突然开始无风自动起来。它们像是有生命一般，迅速地聚集在一起，在某个并不存在的引力点形成了一个巨大的漩涡。

与此同时，基地深处传来了一阵癫狂的大笑声。这笑声来自老K，他似乎对眼前发生的一切感到异常兴奋。

就在这时，全息投影组成的苏晚突然同时转过头来，三百双眼睛齐刷刷地看向Zero身后的某片虚空。

"来得正好。"所有的投影齐声说道，声音在空旷的基地里回荡着，让人毛骨悚然。

Zero还没来得及反应，量子刃突然从他的背后刺出，首首地刺入了他自己的胸膛。随着机械心脏的跳动声，所有的记忆画面都在瞬间被震碎。

在意识消失前的最后一秒，Zero模糊的视线中，看到林野从撕裂的时空中踉跄着跌出。他的手中，紧紧抓着半截染血的蝴蝶结发带。

"三十七秒。"小女孩的声音在真空中清晰地传来，仿佛是从另一个世界传来的。

"这次要记得数完哦。"

随着这句话的落下，月球的表面开始下起了雪。洁白的雪花纷纷扬扬地飘落，覆盖了一切，也掩盖了所有的秘密和真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