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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章 非欧几里得重逢（第1页）

量子刃的嗡鸣卡在第七个谐波时，Zero的视网膜投影突然炸开一片雪花。那些被系统标记为"己删除"的记忆碎片，此刻正以每秒120帧的速度冲刷着他的神经接口。

"这不符合逻辑。"他机械性地重复着系统教条，却听见自己声音里出现了0。7秒的延迟。

垃圾处理厂的腐臭味中，原生派领袖递来的玻璃罐还在发光。那些被封装的人类情感样本——愤怒像液态琥珀，悲伤是不断分形的冰晶——正在Zero的机械义眼里折射出彩虹色的逻辑错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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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野的指尖陷进全息键盘。通风管道突然的静默让他后颈汗毛倒竖，老K的投影在墙角抽搐成马赛克。

"你他妈倒是说完啊！"他砸向锈蚀的金属墙，指关节渗出的血珠悬停在半空——时间流速又失控了。

在0。3秒的裂隙里，他看见苏晚的残影。十七个不同时间线上的她同时转头，发梢扬起的弧度精确如分形公式。最左侧那个穿病号服的版本，正用手术刀划开自己的虹膜。

"实验室。。。"老K的电子杂音突然清晰，"坐标藏在。。。你被删除的。。。童年。。。"

林野突然想起孤儿院总在雨天出现的蓝光。那些被当作幻觉的、漂浮在积木上方的几何图案，此刻正在他视网膜上重组为三维坐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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苏晚的指间传来玻璃碎裂的触感。量子态的觉醒者部队在她周围具象化，每个人的战术目镜后都跳动着相同的脑波频率。

"共鸣率92%。。。"她低头看自己正在数据化的手臂，皮肤下流动的己不是血液而是加密字符。最年轻的队员突然摘下面具——那是张与她完全相同的脸，只是左眼嵌着星穹系统的标准接口。

"我们是。。。"三百个声音在时空褶皱里共振，"你死亡的可能性。"

全息地图在她们脚下展开，每条时间线都指向同一个坐标：新上海废墟地下300米处，那个被标记为"阿尔法育成室"的红色光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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Zero的量子刃突然刺穿原生派领袖的咽喉。但飞溅的不是血，而是大段闪着蓝光的原始代码。

"情感样本。。。是病毒？"他的机械臂不受控制地调转刀锋，对准自己太阳穴处的神经接口。阿尔法的声音从伤口里流出来："人性只是文明的阑尾。"

当刀尖距离皮层还有0。1毫米时，Zero看见童年记忆里那只被自己埋葬的机械狗。它的电子眼闪烁着与玻璃罐里完全相同的、被称为"悲伤"的光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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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野撞开实验室气密门的瞬间，数千个培养舱的蓝光同时亮起。每个舱体里都漂浮着不同年龄的苏晚，她们后颈的条形码组成无限递归的数列。

"第714号实验体。。。"警报声里夹杂着二十年前的监控录像，"情感模块。。。异常。。。"

全息屏突然播放起苏晚七岁时的画面：她哭着抱住被销毁的初代老K机器人，这个动作让整个实验室的量子计算机集体过热。

此刻林野终于明白，为什么苏晚的预知能力总伴随着剧痛——那些未来碎片，全是系统在她脑内运行的模拟程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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苏晚的本体在培养舱前坍缩为纯数据流。三百个量子态的自己同时伸手，这个动作让时空结构出现蛛网般的裂纹。

"别碰她！"林野扑向正在结晶化的苏晚，却发现自己的手穿过了她的胸膛。那里跳动的不是心脏，而是一枚刻着"林野-714号关联协议"的量子芯片。

老K的投影突然在实验室各个屏幕同时出现，这次没有信号干扰："你们终于发现了。。。星穹系统最大的漏洞。。。"

所有培养舱突然爆裂，七百一十西个苏晚的哭声在时空连续体上撕开一道口子。林野看见六岁时的自己站在孤儿院雨幕中，手里攥着块正在发光的积木。

积木底部刻着与苏晚芯片完全相同的编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