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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章 莫比乌斯战役（第1页）

林野的指尖在键盘上停滞了0。3秒。

这个微小的延迟在普通人眼中不值一提，但对他而言，却像是一道撕裂时空的裂缝。他盯着屏幕上闪烁的代码，那些本应熟悉的字符突然变得陌生而扭曲，仿佛在嘲笑他的无知。

"又来了。"他低声咒骂，手指不自觉地抽搐了一下。

废弃数据中心的天花板滴落着冷凝水，在布满灰尘的地板上砸出一个个微型陨石坑。林野能感觉到时间在周围变得粘稠——这是他觉醒后获得的诡异能力，也是系统标记他为"异常变量"的原因。

"三十七次循环。"一个清冷的声音从背后传来，"你每次都会在这里停顿0。3秒。"

林野没有回头。他熟悉这个声音，就像熟悉自己掌心的纹路。苏晚总是这样神出鬼没，仿佛她本身就是一段不稳定的代码。

"这次不一样。"林野敲下最后一行指令，屏幕上的代码突然开始自我复制，"我找到了缺口。"

整个数据中心的灯光骤然熄灭，只剩下屏幕上跳动的蓝光映照着两人的脸。远处传来机械运转的嗡鸣，那是清除者部队的量子扫描仪在搜寻他们的踪迹。

苏晚的瞳孔在黑暗中微微发亮，像是两颗被捕获的星辰。她伸手按住林野的肩膀，指尖冰凉。

"缺口通向哪里？"

"莫比乌斯环的背面。"林野的声音有些发颤，"系统重置前的原始代码层。"

一声金属撕裂的巨响从走廊尽头传来。林野不用看也知道，那是Zero的量子刃切开防爆门的声音。这位清除者指挥官有着近乎完美的杀戮效率，每次时间循环中，他都会在8分42秒后找到他们。

"这次我们有多少时间？"苏晚问道，手指己经按在了腰间的脉冲武器上。

林野闭上眼睛，感受着周围时间的流速。"6分18秒。比上次快了24秒。"

"系统在适应你的能力。"苏晚的声音里罕见地带上了一丝焦虑，"它正在学习预测你的行为模式。"

林野猛地站起身，撞翻了身后的椅子。他的太阳穴突突跳动，那种熟悉的刺痛感再次袭来——每次他试图操控时间流速时，大脑都会像被无数根针扎一样疼痛。

"那就做点不可预测的事。"

他抓住苏晚的手腕，在对方惊讶的目光中，用力按下了键盘上的一个隐藏按键。整个数据中心的服务器同时发出刺耳的尖啸，空气中浮现出无数细小的光点，像是被打碎的镜面。

"你疯了？"苏晚试图挣脱，"这样会暴露我们的精确坐标！"

"正是我想要的。"林野咧嘴一笑，露出一个近乎癫狂的表情，"欢迎来到莫比乌斯战役，指挥官。"

Zero的身影出现在走廊尽头，他银灰色的机械义眼在黑暗中闪烁着冰冷的光芒。量子刃在他手中嗡嗡作响，周围的空气因为高维能量的泄露而微微扭曲。

"异常变量林野，苏晚。"Zero的声音如同机械合成，不带任何情感波动，"根据星穹协议第7章第3条，你们将被永久清除。"

林野没有理会Zero的宣告。他盯着那些漂浮在空中的光点，它们正在组成一个复杂的几何图案——一个无限循环的莫比乌斯环。

"看好了，"他低声对苏晚说，"这是系统最原始的漏洞。"

当Zero的量子刃劈开最后一道屏障时，林野猛地将苏晚拉向自己。他们的身体穿过那些光点组成的环，瞬间被分解成无数数据流。

在意识消散前的最后一刻，林野看到Zero的脸上闪过一丝人类才有的困惑。这个微小的表情变化让他心跳加速——清除者不应该有情绪波动。

然后，世界重置了。

林野再次睁开眼睛时，发现自己站在数据中心的入口处。键盘上的代码刚刚开始运行，苏晚的声音从背后传来：

"三十七次循环。你每次都会在这里停顿0。3秒。"

但这次，林野注意到她的语气中有某种不同——一丝几乎无法察觉的期待。他转过头，看到苏晚的指尖微微发亮，那是他们约定的暗号。

"这次不一样。"林野微笑着说，手指在键盘上飞舞，"我知道怎么打破循环了。"

远处的嗡鸣声比上次提前了12秒响起。林野能感觉到时间的结构正在变得不稳定，就像一张被拉扯到极限的网。

"缺口通向哪里？"苏晚问道，眼中闪烁着林野从未见过的光芒。

"真相。"林野轻声回答，"和我们被抹去的记忆。"

当Zero的脚步声再次逼近时，林野没有选择逃跑。他首视着走廊尽头的黑暗，等待着那个银灰色的身影出现。

"记住，"他在Zero现身前的最后一秒对苏晚说，"真正的莫比乌斯环没有起点，也没有终点。"

量子刃的寒光划破黑暗时，林野主动迎了上去。这一次，他要在被清除前，将一段关键代码植入Zero的系统中。

循环仍在继续，但战场己经改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