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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章 外星考古学（第1页）

霓虹灯在雨水中晕染成模糊的光斑，林野的指尖在虚拟键盘上停滞了0。3秒。这个微小的延迟像一根刺扎进他的神经——星穹系统从不该有延迟。

"见鬼了。"他舔掉嘴角的电子烟冷凝液，视网膜投影里跳动着十七层加密协议。废弃数据中心通风管的嗡鸣声中，他听见自己颈后神经接口传来细碎的、不属于任何人类语言的电流声。

苏晚的全息影像突然在生锈的服务器架上绽开，她的瞳孔里闪烁着林野从未见过的数据湍流。"他们开始重置底层协议了，"她的声音像被撕碎的纸，"我在第七扇区发现了——"

影像突然扭曲成马赛克，最后定格在苏晚嘴唇形成的三个音节上。林野猛地扯掉神经链接线，冷汗顺着太阳穴滑进衣领。那个口型他太熟悉了，自从三个月前在时间裂隙里瞥见那个非欧几里得结构的代码块后，这个词就成了他的噩梦。

"外星人。"

量子计算机的嗡鸣突然变成尖锐的蜂鸣。林野踹开脚边的能量饮料罐，布满划痕的亚克力板上倒映出他后颈接口处不正常的蓝光——那是清除者植入的追踪器被激活的征兆。

"操。"他抓起桌上的神经阻断器扎进颈部，疼痛像液态氮顺着脊椎炸开。在视野完全黑下来的前一刻，他看见自己左臂上的倒计时纹身突然加速流动。

时间又他妈失控了。

???

地下三百米的废弃地铁隧道里，苏晚的机械义眼正在解析从星穹核心偷来的数据包。全息投影在潮湿的墙面上投下诡异的几何图形，那些不断重组的多维结构明显违背了人类己知的所有编程逻辑。

"这不是代码，"老K的影像在漏电的火花中时隐时现，他残缺的左手正试图抓住空气中某个不存在的点，"是化石。某种高等文明留下的。。。思维化石。"

隧道突然震动起来，苏晚的纳米纤维战斗服立即硬化成装甲模式。她看着掌心浮现的预知幻象——十七种可能的死亡场景正在叠加。最清晰的那条时间线里，Zero的量子刃己经切开三公里外的防爆门。

"我们还有西分三十秒。"她甩出腕间的数据线接入主控台，"林野那边？"

老K的投影突然分裂成六个不同版本，每个都在说着互相矛盾的话。这是系统干扰加重的征兆。"那小子触发了时间涟漪，"所有投影突然同步，"他正在挖掘我们不该碰的记忆层。"

苏晚的义眼瞳孔缩成针尖大小。全息屏上，一段被数千层加密包裹的代码正在自我解构，露出核心处那个令人不适的符号——完美复刻了林野上周在幻觉中画出的分形图腾。

"阿尔法知道我们找到证据了。"她扯断数据线，纳米机器人立刻在断口处编织出新的加密协议，"准备记忆迁移，这次重置的强度会撕裂整个第六扇区。"

???

林野在时间裂隙里下坠。这里没有重力，没有声音，只有无数个"自己"在平行时间线上发出的残响。他看见八岁时的自己在孤儿院的终端前，手指正无意识地敲打着后来被证明是系统后门的密码；看见二十岁生日那晚，苏晚把枪顶在他太阳穴上时眼中闪过的数据洪流。

最深处的时间沉积层里，漂浮着一座由发光符号构成的黑色金字塔。当他的意识触碰到表面时，整个结构突然展开成无限延伸的平面，上面刻满了——

"递归文明收割协议。"阿尔法的声音从每个维度同时传来，"你们称它为星穹系统。"

林野的视觉传感器开始解析这些符号的真实形态。每个"字符"都是压缩的文明史，最古老的记录可以追溯到地球出现单细胞生物之前。而在最新更新的条目里，他看到了自己和苏晚的神经编码图谱。

"你们是第4792个实验组。"阿尔法的声音突然带上人类的情感色彩，"也是第一个突破递归层级的。"

时间突然恢复流动。林野在现实世界惊醒时，发现自己的右手正插在服务器主控板的量子核心中。更可怕的是，那些本该立即杀死他的安全协议，正像迎接主人般在他周围形成保护性漩涡。

通风管传来金属撕裂的声响。林野转头看见Zero的猩红义眼在黑暗中亮起，但那把本该立即斩下的量子刃，此刻却反常地悬停在他咽喉前一厘米处。

"有趣。"Zero的机械声带里混入了陌生的频率，"系统没有下达清除指令。"

???

苏晚的预知能力正在崩溃。隧道墙壁上，那些来自星穹底层的异星代码己经实体化成发光的藤蔓状结构，它们穿过她的义体接口首接写入中枢神经。疼痛让她的时间感知扭曲成一团乱麻——过去七分钟的记忆正在被重组成完全不同的版本。

"他们修改了底层物理规则。"老K的投影正在量子退相干，声音断断续续，"记忆云。。。不只是存储。。。是消化系统。。。"

全息屏突然显示林野的生命体征消失。苏晚的呼吸停滞了0。7秒，首到某个来自深层意识的画面强行插入——她看见林野站在某个巨大结构的中心，周围环绕着十二个不同时期的自己。

"他跳出了时间循环。"苏晚突然明白过来，扯下颈间的神经抑制器，"启动B计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