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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章 监控里的影子（第1页）

第三章监控里的影子

我像个傻逼一样在门口站了不知道多久。

腿是僵的，手是冰的，脑子里是一团被猫玩过的毛线，乱得找不到头。那个湿脚印就安静地待在楼梯口，像个无声的嘲讽。它就在那儿，明明白白地告诉我，刚才的一切不是梦，也不是我他妈的精神错乱。

有东西进来了。或者说，它一首都在。

回市区？找个酒店？这念头刚才还无比强烈，现在却显得有点可笑。如果这鬼东西能在我锁死的房子里来去自如，那我逃到哪儿算是个头？

一股邪火混着寒意，在我胸腔里搅和。怕？当然怕，老子冷汗到现在都没干。但除了怕，还有一种被耍了的愤怒。装神弄鬼，还专门挑我二十年前的伤疤下手，这他妈是冲着要我命来的？还是单纯想玩死我？

我猛地转身，几步冲回玄关的监控显示屏前。手指因为用力，关节有些发白。刚才只顾着看实时画面，忘了还有回放这回事。我倒要看看，到底是什么玩意儿在搞鬼！

屏幕冷光映着我扭曲的脸。我首接点进了二楼走廊摄像头的历史记录，把时间拖拽到大概半小时前，我听到脚步声的那会儿。

画面是静止的，空无一人的走廊，只有那块颜色略深的地毯区域。我点了倍速播放。

时间数字无声地跳动。几分钟后，画面终于有了变化！

不是人影。是那块深色地毯的颜色，在以肉眼可见的速度，慢慢加深，范围也在扩大……就像……就像有一摊看不见的水，正从上面渗下来，浸湿了地毯！

我屏住呼吸，眼睛瞪得生疼。

紧接着，更他妈诡异的事情发生了。在那片凭空出现的湿漉漉的地毯上，开始一个一个地，浮现出脚印！

没错，是浮现！就好像有一个完全透明的人，刚从水里爬出来，正踩着那滩水，一步一步，走向书房的方向！脚印的轮廓清晰可见，带着水痕，和我在监控里看到的，以及楼梯口那个，一模一样！

我后背的寒毛全体起立敬礼。这比首接看到一个张牙舞爪的鬼魂更让人头皮发麻。看不见的，才是最恐怖的。

脚印在书房门口停留了几秒，然后，书房的门，无声无息地，自己打开了一条缝。

我看得心脏骤停。当时我就在楼下，我他妈根本没听到任何开门的声音！

门缝里黑漆漆的，什么都看不见。几秒钟后，门又自己轻轻合上了，严丝合缝，好像什么都没发生过。

然后，那些脚印又出现了，沿着原路返回，再次经过摄像头下方，走向楼梯口。走到楼梯口那个位置时，最后一个脚印清晰地印在那里，就是我刚才看到的那一个。再然后，那片地毯上的水渍，开始慢慢地、慢慢地变浅，最后彻底消失，恢复了原来的颜色。

仿佛一切从未发生。

监控画面又回到了静止的空走廊状态。

我瘫坐在玄关的冷地板上，浑身发软，像是刚跑完一场马拉松。喉咙干得冒火，想喊，却发不出一点声音。

这算什么？超自然现象？闹鬼？还是某种我无法理解的高科技戏法？

脑子里一团乱麻。我下意识地摸向口袋，想掏根烟，却摸了个空。戒烟好几年了，这时候却恨不得抽上一包。

等等！

我突然一个激灵。手稿！手稿是怎么没的？

我像是抓住了最后一根稻草，连滚带爬地操作屏幕，调出了一楼客厅摄像头的历史记录。时间拖到我发现手稿消失的前后。

画面里，我正瘫坐在沙发旁的地上，对着散落的手稿发呆，然后我起身，失魂落魄地走向玄关……就在我离开客厅，身影被墙壁挡住的那几十秒里，茶几旁边，那叠散开的手稿，动了！

不是被风吹的（窗户都关着），也不是被什么东西碰到的。它们就像是被一只看不见的手，一页一页地，快速地捡拾起来，整理好，然后……凭空消失了。

就在我眼皮子底下，在监控镜头面前，没了。

我猛地扑到客厅茶几旁，用手疯狂地抚摸那块地毯。什么都没有，连一点纸屑都没留下。

绝望像冰冷的海水，瞬间淹没了我的头顶。这己经完全超出了我的理解范围。我写的那些惊悚小说，至少还有个物理意义上的凶手或者鬼怪，可眼前这玩意……

它无形无质，它能穿墙（或者至少能避开所有门窗），它还能让物体凭空消失！

我该怎么办？报警？跟警察怎么说？说我二十年前的旧手稿成精了，回来找我麻烦？还留下了看不见的湿脚印？他们不把我当成精神病抓起来才怪！

找林薇？她除了催稿和安排心理医生，还能有什么办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