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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3章 漕运的真相（第2页）

胡三娘突然抬手，翡翠镯撞上箱角，发出清越一响。

蔡攸目光扫来：“三娘，你父亲欠我的三条水道，你用了十年还清。今日之举，是想再欠我一条命？”

“我从不欠你人情。”她冷冷道，“我只是赌——赌他能活着走出去。”

蔡攸不再看她，只盯着我：“你知道最可笑的是什么吗？你体内流的，正是‘人蜡’所用的蜂髓。那是我让人放进你母亲棺中的祭品，渗入泥土，又被你无意饮下。你的力量，你的金手指，全都来自我的赐予。”

我眉心猛然灼痛，朱砂痣滚烫如烙铁。

亡魂的低语在颅内冲撞，却像被一层厚膜隔绝，听不真切。

蔡攸微笑：“血月将至，你的能力本该复苏。可你服了断魂散，压制了魂识。现在，你既不能沟通死者，也无法逃离这里。”

他抬手，算盘一翻，回廊两侧弓弩手现身，箭尖泛蓝——淬了蜂毒。

“你父亲败在太信证据。”他缓步逼近，“你呢？你信什么？”

我未答，只将错金铁尺横于胸前，尺身沾着井底泥与旧血。

程九娘悄然移步，挡在小拇指前方。胡三娘退入阴影，发簪垂落肩头。

蔡攸停步，距我五尺。

“答案揭晓之前，你不会死。”他说，“我会把你制成最大的一具‘人蜡’，摆在密室中央，和你父亲面对面。”

我忽然开口：“你漏了一件事。”

他挑眉。

“你忘了问——”我抬手，将铁尺狠狠砸向地面，“谁告诉你，我一定要靠金手指才能破案？”

砖裂声炸响刹那，小拇指猛地掷出竹筒水枪，首射顶灯。

青焰爆开，一团浓烟腾起。程九娘旋身踢翻最近火把，火舌舔上桐油布，迅速蔓延。

“快走！”她吼。

货箱间的火势瞬间封住蔡攸去路。我拽起小拇指，按胡三娘所指冲向铁栅。程九娘紧随其后，银刀劈向锁扣。

铁栅纹丝不动。

胡三娘赶至，从怀中掏出一把铜钥，插入锁孔。

“咔。”

闸门微启一线。

身后，蔡攸的怒喝穿透火幕：“放箭！”

破风声袭来。

程九娘扑身挡在我背后，刀刃格开两支毒箭，第三支擦过臂膀，钉入墙面。

我推小拇指钻出闸门，转身欲拉程九娘，却见她盯着仓库深处某处，瞳孔骤缩。

顺她视线望去，在火焰与浓烟交界处，一具尚未封蜡的尸体躺在地上，手腕烙着“丙七”，胸口起伏微弱——那人，还活着。

他的手指抽动了一下，缓缓抬起，指向我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