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喂?是王国栋王老师吗?
我是中科院办公厅的,您别紧张,我们就是想跟您核实一下,关于您那位故友,陈远山先生……”
“王老师您好!打扰您了!我是国家气象局的!
我们己经组织了国内最顶尖的专家组,连夜学习了GRL上那篇论文!
我们想……”
假期的清晨,王国栋老师家那部老旧的红色座机电话,第一次体会到了什么叫“鞠躬尽瘁,死而后己”。
从凌晨五点开始,它就没消停过。
中科院、气象局、教育部、乃至一些平日里只存在于新闻联播里的神秘部门,电话一个接着一个,几乎要把电话线都给打熔了。
这些在外面跺跺脚就能让国内学术圈抖三抖的大人物,在电话那头,一个个客气得跟小学生见了班主任似的。
语气里充满敬畏与激动,小心翼翼地向这位退休多年的中学教师,求证着关于“陈远山”的一切。
当一篇注定要改写历史的论文,第一作者却是一个在所有数据库里都查无此人的“幽灵”时,那种冲击力,是颠覆性的。
事情,很快就捅到了最高层。
三天后,新闻联播用时长达五分钟的篇幅,向全国人民讲述了一段尘封了三十年,属于一位无名英雄的悲壮史诗。
画面里,人民大会堂金碧辉煌的大厅,庄严肃穆。
国家最高科学技术奖的颁奖典礼,规格空前。
王国栋穿着一身崭新的中山装,头发梳得一丝不苟,胸前挂着一枚金光闪闪的勋章。
他代替挚友陈远山,站在了象征着共和国科技界最高荣誉的领奖台上。
老人颤抖着,从领导手中接过迟到了三十年的,沉甸甸的证书,早己是老泪纵横。
“我那朋友……他叫陈远山……”
王国栋握着话筒,对着台下黑压压的院士和将军,对着全国的摄像机镜头,用哽咽的声音讲述着那个在筒子楼里用算盘和稿纸,试图为国挽天倾的孤独身影。
“他走的时候跟我说,他不甘心……他说他的方程,能救人……”
“今天,我想告诉他。”
老人举起手中的证书,泪水决堤,“远山!你听到了吗?!国家没有忘记你!人民……没有忘记你啊!”
整个大会堂,鸦雀无声。
无数为国铸剑的国士,眼眶都红了。
电视机前,马秀兰拿着纸巾哭得稀里哗啦。
许建军也沉默地抽着烟,眼角泛着泪光。
客厅的沙发上,许燃平静地看着电视里感人至深的一幕,默默地给母亲递过去一杯温水。
深藏功与名。
国家追授陈远山“国家最高科学技术奖”,并将正在筹建的国家超级计算(气象)中心,正式命名为“陈远山中心”。
一个天才的遗志,以最荣耀的方式得到了告慰。
而在许燃的脑海中,淡蓝色的面板上,声望值一栏的数字,还在以一种恐怖的速度疯狂跳动。
【叮!“陈远山事件”在国内引起巨大反响,你的声望正在持续发酵!】
【声望值+20000(华夏民间)!】
【声望值+30000(华夏学术界)!】
……
许燃平静地关闭了面板。
这些,都不重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