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哥能理解我,我很高兴。”
陆询舟定定地望着他,眸中清润的褐色瞳仁闪过一丝坚定。
“浮生若梦,与其如履薄冰、循规蹈矩几十年,不如叛逆一回。”
“人生就应该大闹一场,悄然离去。[三]”
。
冬至休沐第七日的傍晚,陆询舟回到了那个令她魂牵梦萦的景春殿。
她握住李安衾的手时察觉到了一点异样,低头,公主殿下白皙的左手手背上是一道骇人的深深的咬痕。
陆询舟牵起她的手,端详着那道伤疤,抬眸撞进李安衾眸中的一汪春水中。
手背上的伤是怎么回事?
被太子妃猫咬的?臣怕是难以相信。
您生气了?
臣、臣没有质问您的意思,臣只是心疼。
好好好,臣以后去东宫,再也不同那孽畜玩了,殿下莫要生气啦。
殿下,臣——
李安衾抬头吻住那个笨蛋频繁一张一合的薄唇,将她的那些喋喋不休全堵在她的喉咙里。
对上那人眼中掀起的几分欲色,李安衾原本荒芜的心灵仿佛得到了一场天降甘霖。
她感到势在必得。
陆询舟属于她,她不会离开她的。
对吧?
冬至后,长安的天气愈发严寒。
又是一场无边无际、纷纷扬扬的大雪。
森严华丽的皇城淹没在皑皑白雪之下。琉璃瓦上覆着雪,失去了颜色。人们的心却随着年关将至越来越欢快。
而陆询舟呢?
清晨醒来,身侧的公主殿下搂住了她的腰,难得娇气地不让她下床。
“冷。”
李安衾沙哑慵懒的声音里多了些许过去不曾有的撒娇意味。
掀开被子,入目便是昨夜新添的红痕淤青。
昨夜荒唐的记忆全部涌上心头。
浴池,雾气,勾引,欲望,白皙的玉体,秋水眸中的春意,还有上次她为自己戴上的项圈。
她不知道,为什么自已会一面万分惶恐着,一面又满足公主殿下奇怪癖好的同时获得慰藉。
可这是很伤身体的事。
陆询舟眸色一暗。
入冬后天气寒冷,考虑到大部分龙子龙孙们会赖床的原因,故崇文馆的进学时间便推迟了一时辰到巳时半。圣人也心疼两个女儿,为此还逾制免了二位公主的晨昏定省。
李安衾偶尔缠人得很,于是陆询舟也会无奈又宠溺地想:从前清冷出尘的公主殿下,如今食了人间烟火,竟是这般可爱。